宋宣語氣沉沉,面容堅毅,眼底凝聚著沉思。
「知道一點。」
謝惓做什麼都不避著程慈,甚至還會告訴他自己在做什麼。
只是程慈對朝堂的事實在不感興趣,寧願看十本帳本,也不想了解那些明里暗裡關係錯綜複雜的官員。
「阿卿,他們兩個所圖甚大,今上可能也不知道他們謀算什麼,我只說若是成了,他們兩人名留青史,若是敗了,就是亂臣賊子。」
宋宣端起茶杯細細品茶,粗濃的眉毛一壓,顯然不理解為什麼謝惓謝翊皆是謝家子弟,他們為何要自掘墳墓。
「謝惓找過你了?」
程慈聽宋宣仿佛知道一切的語氣,反問道。
「不是他,是謝翊。」宋宣平靜道。
宋宣說了個讓人意外的名字,程慈挑了下眉。
沒多問什麼,他表哥這樣,心底應該有自己的成算,而且還是偏向謝翊這邊的,要不然自己開口那一瞬,他就打斷自己了。
在宋國公府用了晚膳,程慈回程府。
……
九月,隨著對大皇子、七皇子處罰聖令下發,一封奏摺在朝堂上掀起巨大風波。
「陛下,先皇駕崩前就曾有御醫查出其中毒,年前皇后在千歲宴上也查出被人下毒。彼此陛下被人陷害,監禁府中,而大理寺無能,僅僅抓住幾個無名小卒,先皇病重,無暇顧及下毒之事,在有心人的掩蓋下,兩次下毒皆不了了之,而今,有人將舉報奏摺遞到臣這裡,臣不能坐視不管。」
都察院裡平日沉默寡言,在朝堂之上並無存在感的七品史官舉著一封明黃色外殼的奏摺,說得涕泗橫流。
燕鳴青坐在高位上,不發一言,而是將視線挪到下方坐著的五位輔政大臣身上。
「陛下,臣無能,蒙先帝不嫌,讓臣做了這筆貼式,今先帝駕崩,真相不能隨之掩埋,臣必要為他討一個真相啊!」
已經四十幾歲的老臣朝堂之上公然上奏,所奏之事還是與先帝、太后有關,沒有人敢接話。
「呈上來。」
無人敢應,燕鳴青冷冷道。
內侍匆匆下去接過奏摺遞給他。
燕鳴青隨意翻了翻,奏摺是他看著寫的,裡面寫了什麼他早已經心知肚明,只是該演的還是要演。
隨著奏摺送到燕鳴青手中,偌大朝堂先是陷入一片寂靜,隨後開始躁動,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望向坐朝堂兩邊沉默坐著的五人,心思浮動。
「給幾位老師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