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口,意識到很冒犯,跟調查戶口似的。他又補充了句:“我隨口一問,你不想說不用說。”
江小嵩沒有表現出不悅,隨意說:“還行。給錢給得挺大方。”
陳立垣暗自咋舌,評價父母只用錢來衡量的嗎?但也覺得沒什麼不對。
他鄭重地拍拍江小嵩的肩膀:“如果你爸媽對你不好,你可以叫我爸爸。”
江小嵩眉梢微揚:“如果你養得起我的話……”
陳立垣沒想到這哥們如此不要臉,立馬撤回,“我回去背古詩詞了哈。”
他以很快的速度溜走了。
專車馬上到了單元門前,打了兩下雙閃。江小嵩彎身進車,關門。
司機啟動前,他往趙予晴所在的樓層望了一眼,自然什麼也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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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予晴離婚後,自覺人生已經邁入下一個階段。
對此她有點忐忑,但沒了之前的鬱憤。
清晨,趙予晴在洗手間例行洗漱後,拿起了自己的婚戒。
由於長時間佩戴,她無名指的指節上有一圈白色印跡和凹痕,像是某種洗不掉的鋼印。
這東西,在倆人感情好時,是幸福甜蜜的象徵,向別人宣告她心有所屬。
在分別時,就化身成奴隸脖子上的項圈。勒得她透不過氣。
趙予晴將婚戒對準垃圾桶,停滯半晌,終究還是歪歪扭扭地戴在無名指上。
——在陳立垣準備高考期間,還是先在他面前裝裝樣子。
共同吃早飯時,陳立垣沒有問她和陳錚的事。還是那個一心扎在學習上的高三生。心無旁騖地隔離開外界的所有聲音。
自江小嵩來給他補習,他好像比以前更加有衝勁。
他在自己臥室的洗手間鏡子上,貼了很多篇古詩詞,那是刷牙的時候要背誦的。
為了防止被水濺濕,全部貼上了透明膠帶。
趙予晴想要送他上學時,被他拒絕了,說自己可以打車。
待他一走。趙予晴才看手機里的信息。
陳錚昨晚給她發了一條讓她好好休息的語音微信,趙予晴沒有回覆。他便不再打擾。
隔一晚上,他卡著趙予晴起床上班的時間,又發來語音。無非是他會處理好自己的問題,讓她考慮一下倆人的關係。
她耐著性子回覆:“除了和立垣有關的事,不要找我。”
陳錚不再言語。
離婚的事總算卸貨,趙予晴一身輕之餘,腦子卻有點暈,她測了體溫,好像有點低燒。
打起精神上班後,趙予晴收到了來自母親的電話。問她中秋節回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