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嵩更是在學業之餘,忙到深夜。
趙予晴以前為陳錚加班太多而擔心他的身體,現在則為身邊另一位醫學生憂慮。
區別在於,她如今不會親自去醫院看望江小嵩,也不會再精心煲湯,送到對方的手裡。
除了這關係不能見光之外,趙予晴也完全失去了那種全心全意奉獻時間與精力的勁頭。
她會怕自己的付出換來的是一聲有關戀愛腦的嘲笑。
要麼怎麼說,年輕時的戀愛才是最誠摯,最不計較得失的。
能在浮世之中全身而退,要麼需要龐大的幸運保佑,要麼需要持久的謊言支撐。
趙予晴每周一有空,去出租房看陳立垣,江小嵩不去補課時,會換她去盯梢。好在這個頻率不高,陳立垣沒有起疑。
“晴姐,你怎麼忽然嘆氣。”
陳立垣在書房一邊做題,一邊沖她這邊揚聲問。
趙予晴在客廳里敲打鍵盤,碼劇本,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嘆氣:“有嗎?”
“江小嵩沒來,你也不用擔心我不學習。”
陳立垣好像又恢復成原來的活潑的樣子——不似之前浮於表面的偽裝。
他已經走到接受現狀的階段。
趙予晴側頭看他,笑說:“只是過來陪陪你。我以為你想見我。”
陳立垣摸摸鼻尖:“我也想見你啊。但你好像心裡有事的樣子。”
她的狀態剛進門時還不錯,但過了會兒,又down了下去,忽高忽低的。
趙予晴沉靜地說:“沒,就是想醫生這個工作果然很辛苦,江同學都沒時間給你補課了。你真的要學醫?”
陳立垣轉著筆,“你以前不是說學醫挺好的嗎,現在又改口……算了,我就盡力考,考不上我也沒辦法。”
趙予晴不再言語,也不揭穿他學醫目的不純的想法。只是把自己的情緒隱蔽更深,專注碼字。
時鐘的秒針嘀答走過。
陳立垣在書房學累了,去廚房接了杯水,不小心撞倒了什麼,低頭一看,是趙予晴的帆布包,裡面滑出來一雙黑色羊羔皮手套,一看就是新買的。
看長度,應該是男士用的。根本不適合趙予晴。
陳立垣眼睛一亮,沖客廳喊:“這是送給我的嗎?”
趙予晴不明所以,探頭看過去,喉嚨發乾,“啊,那個是……”
話沒說完,陳立垣已經拆開,美滋滋地試戴。
“正好合適!謝啦,晴姐!”
趙予晴結舌一瞬,只好笑笑,“合適就好。你不發現,我都差點忘了給你。”
陳立垣有點感動,還是媽媽心細,看出他上個手套壞了。只是,這手套的牌子看著就貴,風格也很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