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七日,張九齡被貶,李林甫出任中書令,李林甫是武惠妃一手扶植上去的。明年,則有三庶人之禍,李隆基一日殺三子。”沈初將他知道的東西告訴了李長安。
李長安笑了:“那武惠妃一定很高興,她一直想讓她兒子壽王當太子,張九齡支持的卻是現在的太子。李林甫代替張九齡為首輔,是武惠妃黨大勝太子黨的證明。”
“你想下月就動手?是否太著急了?”沈初顰了顰眉。
李長安嘆了口氣:“可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明年形勢一緊張,宮內戒備就會森嚴,到那時候想要瞞天過海就不那麼容易了。
沈初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告訴李長安十一月前他會把過所送過來。
最要緊的事情說完,兩人都放鬆了下來。
沈初用一種埋怨的口氣打趣:“我知道這個故人是你的時候就猜到我日後必定會麻煩不斷了,果然這頭回見面你就給我找了個麻煩事做。”
李長安厚著臉皮:“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我可是拿老師當親爹的。”
“可別。”沈初斷然拒絕,“你親爹可不是什麼好人,我可不敢和他比。”
文學人眼中的唐玄宗和史學家眼中的唐玄宗是不同的,史學家尚且能公正評價唐玄宗前半生的功績和後半生的罪過,可文學人對唐玄宗的印象大多是從唐詩延伸的,在詩人筆下唐玄宗顯然不是什麼明主。
尤其沈初還極愛杜甫,杜甫筆下的安史之亂可太悽慘了。
“主人,元娘回來了。”
李長安本來還想和多年未見的老師好好敘舊一番,那邊看門的紅綾卻打斷了她。
元娘回來了,就代表著明月也回來了,瞞天過海之計容不得一點泄露,李長安不敢拿自己親娘的命去賭明月會不會發現蛛絲馬跡然後稟告給武惠妃。
所以李長安一聽到明月回來了,提著裙子就往臥房跑,臨走之前之來得及匆匆留下一句。
“老師,等我抱上武惠妃大腿以後就給你當靠山扶持你為官做宰。”
隨後身影就消失在了院門處。
留下沈初一個人坐在槐樹下,過了片刻,慢半拍的沈初才自言自語:“我是不是忘記告訴她武惠妃明年也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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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惠妃近來心情十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