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武惠妃也不在意這話的真假,她需要的只是一個充足的動手理由罷了,太子和那兩個王爺到底說沒說過這話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黨挑釁在先,她武惠妃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兒子反擊罷了。
中間李隆基也來過幾次,武惠妃將李長安帶到李隆基身前時李隆基沒說什麼,只是在李長安說自己的名字是“李長安”的時候眉毛顰了顰。
武惠妃卻仿佛沒有看到李隆基面上的不悅一般嗔怪開口:“此事還要怪三郎。”
“如何又要怪朕了?”李隆基也不氣惱,他和武惠妃可以算得上少年夫妻,武惠妃和他說話自然也不同於其他妃嬪那般小心翼翼。
“三郎政務繁忙,可也不該忘了給女兒起名啊。”武惠妃鳳眼睨了李隆基一眼。
“你啊,當年只給二十九起了個‘蟲娘’的小字,操勞朝政忙得連給她起大名都不記得了,這樣漂亮的女兒合該有個好寓意的大名,總是蟲娘蟲娘的叫,她自己也羞澀,這不,剛學了識字就自己給自己起了個‘長安’,妾身想給她換個名字她還不願意呢,非要她阿爺親自給起一個大名。”
武惠妃沒想著對李隆基隱瞞李長安的名字,她太了解李隆基了,一個黃口小兒自己給自己起了個不恰當的名字不是什麼大事,可她若是因為這點事對李隆基有所隱瞞就不是小事了。
武惠妃了解她的枕邊人,李隆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旁人的隱瞞。
李隆基果然也如武惠妃所料的一般沒有生氣,他經歷過的大事太多了,五歲的小女兒起了個不恰當的名字這點事完全不值得他生氣。
“朕記起來了,是那個胡姬的……”李隆基細細看了眼李長安,李長安也不怕他,就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仰望著李隆基,任由他打量。
倒是看不出來多少胡人血脈,細看眉宇間還隱隱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妾身瞧著她的眉眼像極了三郎,而且這嘴巴和耳朵竟還和妾身有三分相似。”武惠妃看著李隆基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心裡想什麼。
當初的事她也是知道的,李隆基厭惡這個孩子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原因,孕九月。
有個胡姬娘到不是什麼大事,當今的太子李鴻的母親趙麗妃年輕的時候還是個樂妓,也不耽誤她兒子當太子。
李隆基這才有了興趣,細細打量了李長安一番:“的確像是你我的女兒。”
他沉思了一下:“的確應當有個大名了……便叫安娘吧,李安娘。”
李長安仗著自己的身高只到李隆基的腰間毫無儀態可言地翻了個白眼。
切,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她把渣爹熬死了以後就正大光明改回李長安這個名字。
不用等到熬死,她老師是不是說了往後李隆基會逼著退位晚年悽慘來著,到那時候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史書上寫下“李長安”這個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