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治聽得皺眉頭,但不好呵斥弟媳婦兒,於是蔣氏開了口,「二弟和二弟妹說得什麼話?母親還在呢,家裡自然是母親說了算。
「還有父親雖然在外戍守邊關,但他有吩咐,我們為人子女也要聽從……」
「哼!」趙瓊冷哼一聲,打斷嫂子的話頭兒,嘲諷說道,「大嫂平日裝模作樣就算了,今日就省省力氣吧!再聽那個死腦筋的話,怕是家底都要典當完了!」
「啪!」一直沒說話的將軍夫人直接砸了茶碗,茶水潑了小兒子滿臉,茶碗則撞在後邊的柱子上,摔倒粉碎。
陳氏尖叫著跳起來,扯了帕子給丈夫擦臉,還想埋怨婆婆,卻被婆婆臉上惱怒嚇的把話吞了出去。
「趙瓊,誰給你的膽子敢對你父親不敬!他為了大魏江山,為了百姓安寧,在邊關吃了多少辛苦不說,他是生你養你的父親!我平日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居然叫他死腦筋?」
將軍夫人也是將門出身,只不過沒有趙家顯赫罷了。這麼多年,大將軍不在京都,她獨自撐起將軍府,沒有幾分潑辣和狠厲根本不成。
這會兒,她當真發了火,趙瓊也是害怕,怯懦著辯解,「我就是順口一說……娘怎麼就發火了?再說,我從出生到如今就見過他兩三次,他怕是都不記得我長什麼樣子了。
「他平日照顧不到家裡就算了,娘辛苦,我們心疼就算了。但他怎麼還拖後腿啊,每次寫信回來都是要銀子!」
他說著說著,自覺有理,語氣又憤恨起來。
「家裡的產業都是祖父留下來的,母親辛苦打理才撐起偌大將軍府,他憑什麼都拿去供養戍邊軍!他根本不管我們死活!」
「住口!」趙治眼見母親臉色不好,趕緊呵斥弟弟,「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二弟不可不敬父親!父親遠在邊關,必定是不知道家裡難處。
而且戍邊軍的兵權是家裡安身立命的根本,朝廷……總之,爹肯定是有所考量,有所安排,才給家裡寫信的!」
「那可不見得,」陳氏撇嘴,小聲嘀咕道,「家裡沒銀錢了,吃不上飯了,對爹來說怕是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戍邊軍,做那吃力不討好之事!」
「滾出去!」將軍夫人再也忍不住,開口攆了小兒子和小兒媳。原本是找他們商量,沒想到他們再一次讓人失望。
趙瓊和陳氏起身,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行了禮,然後就走掉了。
陳瓊邁出門口的時候,依舊沒忘喊一句,「母親,我不同意賣家產給那人送銀子!這家產有我一份兒,就是賣,也不能動我那一份兒!」
可惜,回答他的是一隻茶碗,嚇的也想幫腔的陳氏抱頭鼠竄!
蔣氏伸手幫著婆母拍背順氣,小聲勸著,「母親,二弟還小,不懂事呢,長大就好了!」
「他都成親生子了,放到旁人家裡早就撐起門戶了!」將軍夫人萬分後悔,「當初心疼他自小沒有父親教導,對他多有溺愛,如今想來真是大錯特錯。
「原本娶個好媳婦兒,還能幫忙提點他幾句,結果又娶回這麼個小肚雞腸的玩意兒,整日恨不得把眼珠子留在庫房裡,生怕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