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臣挽著衣袖,漫不經心地戳穿賀知確的心思:「上我這裡找誰?」
賀知確面上一尬。
譚臣已經來到主臥的位置,靠在牆上,直接打開了緊閉地房門,一副歡迎參觀的樣子。
賀知確的心咯噔一聲。
「你和她……」
他腳步躊躇,卻依舊上前。
賀知確偶爾才到譚臣家裡,但他知道譚臣一向討厭各類香水的味道,因此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多餘的味道。
但這房間裡,他分明聞見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一塊吃了半個角的蛋糕放在床頭。
粉色奶油和幾粒草莓堆疊出誘人的三角,和整體黑灰色的臥室格格不入。
而床上的人,看上去比蛋糕還要誘人。
柔軟大床上,一具白皙修長的軀體被黑色被子包裹著,蜷縮著的雪白四肢線條漂亮地像玩具假人,濃密如海藻的黑髮纏繞著肩頸,仿佛童話書里的睡美人與白雪公主的結合體。
賀知確下意識地吞咽口水,「昨天晚上……」
他是眼睜睜看著譚臣把她帶走的。
那群人故意給小蝶難堪,在酒里下的藥不是一般的東西,被譚臣一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帶走之後會發生什麼,賀知確用腳趾也能想到。
如果能時光溯回,賀知確真想給那個和譚臣打賭的自己一個耳光。
賭什麼不好,非要賭小蝶走了會不會回來。
這下好了,人回來了,他卻因為輸了賭注,只能讓譚臣先把人帶走。
但是要怪就怪這個故作清純的女人。
他是真以為是在沙里淘到金了。
沒想到也是和過去那些一樣。
「她睡起來怎麼樣?」知道她的真面目之後,賀知確也換了態度,「看你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應該把你服侍得挺爽?」
這話聽起來,實在酸溜溜。
譚臣雙手環繞在胸前,蠻無所謂地說:「還行吧。」
賀知確難以置信地反問:「還行吧?」
「你還想聽細節?」譚臣笑了笑,「下次讓你在旁邊當觀眾,怎麼樣。」
賀知確臉色發綠,「我還沒那麼賤……」
賀知確是看出來了,哪裡是還行,分明就是爽死了。
現在借著白天的明亮光線,女人洗去妝容的臉,更加冷清不俗。
像一張白紙,簡單幾筆就勾勒出美到窒息的樣子。
要是之前她連妝都不化,再在白天遇見,賀知確都不敢想自己會被騙成什麼樣。
恐怕家底都要被掏空了,自己還幫著打車把她送走。
「別傷心了。」
譚臣的安慰起了反作用,賀知確吹鬍子瞪眼,「我傷心什麼?!反正也知道她給錢就行,等你玩夠了,我再上就是。」
譚臣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賀知確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怎、怎麼了?難不成你還不打算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