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走了嗎?」
他聽了主管半小時的訓話,才把因為上課耽誤的半天兼職調去了晚上。
如果再遲到,怕是又要丟掉這份工作。
「這麼多天沒見我,你就這麼著急要走?」譚臣用手抬起沈迭心的臉,「拿了錢就要跑?那我有權按照合同追回全款。」
「不是,我沒有要跑。」剛才還低著頭的沈迭心終於看向他,只是嘴唇有些蒼白,「今晚能不能遲一點,我新找的西餐廳兼職要做到晚上九點。」
譚臣的拇指饒有興致地在他嘴唇上碾壓,指腹揉捏過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粉色,像是被點觸開的花,顫抖著花瓣招搖。
沈迭心感受到譚臣冷漠眼底下涌動的欲.望,不抱一絲希望地說:「我下班之後找你可以嗎?我一定馬上就去……但是南南……你能不能…」
「我記得,合同上寫得很明白:你應該聽我的話,怎麼現在卻是你在要求我一再妥協?」
五百四十萬早就買斷了沈迭心的所有。
這六個月里,沈迭心是譚臣專用的玩具,只有服從,沒有反抗。
若不配合,譚臣隨時可以收回這筆錢。
看清現實的沈迭心放下掙扎,認命地閉上眼。
車外下起細雨,斜飄地雨滴拍打車窗,敲得譚臣心亂如麻。
沈迭心無聲地等待著,仿佛主動將自己獻祭,以此來換短暫的安寧。
「我對強迫別人沒興趣。」
沈迭心下巴上那隻手被收回了。
對上沈迭心驚訝的目光,譚臣淡淡地說:「既然你現在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
「我願意,我願意的。」
沈迭心急於證明自己,迫切地用身體靠近譚臣的胳膊。
這一刻,他全然放棄尊嚴,只為了取悅譚臣。
「錢還是好用啊。」譚臣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輕蔑而冷淡。
當初那個直接轉身離開的沈迭心,還是被錢變成了說脫就脫的盪.婦。
「我現在沒心情陪你玩這些,你老實在家裡等著我,我晚上去找你。」
敏感如沈迭心立刻就聽出他言中的逐客之意。
剛打開車門,淅淅瀝瀝的雨被風垂在臉上。
沈迭心計算著趕去兼職的時間,咬咬牙,走進雨里。
後視鏡中,沈迭心漸漸遠去,單薄的背影仿佛雨中的蝴蝶,濕透了還要掙扎著飛翔。
有那麼一瞬間,譚臣是想叫住沈迭心的。
他的車上有傘,他也可以送沈迭心過去。
但他生生按住了這些想法。
沉寂許久的手機終於響起鈴聲。
譚臣立刻收回自己注視著後視鏡的目光,接起電話。
「林聽,你到底在想什麼?」
-
可能是有沈迭心陪伴,南南現在每天都要睡很久。
看著她抓著自己手指的小手,沈迭心在想南南現在是不是在補之前沒睡好的覺。
他也許真的不是個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