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還沒完,沈迭心甚至還要目送車子離開。
譚臣三步並兩步,上前拽住沈迭心的胳膊。
沈迭心原本還含笑的目光瞬間就凝固了。
譚臣冷聲問:「那個人是誰?」
「一個老師。」
「老師?」譚臣扯了扯嘴角,「老師和學生說話的時候會用那種眼神嗎?老師走了,學生還用看著他離開嗎?」
沈迭心啞然,「你想多了。」
「你應該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麼。」譚臣再次提醒沈迭心,他的人必須足夠乾淨。
被陡然潑了髒水的沈迭心抿唇,低聲說:「我和他只是師生,今天才第一次見。」
他以為自己都習慣了。
但這次卻忍不住為自己辯駁。
他的過去就算不堪,也不代表他以後都如此。
況且那些罪名,都是空口白牙而來。
但譚臣抓到他話里的漏洞,反問:「什麼老師要等學期過半才見第一面?」
一個謊言之後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譚臣不想再繼續聽,直接讓沈迭心上車。
「我不管他是你哪門子老師,我希望你少和他來往。」譚臣蹙眉,直白地表明自己的態度:「我看人不會錯,那個男的絕對不是好東西。」
沈迭心深呼吸,讓自己不要再反駁譚臣。
譚臣說什麼,他聽著就是。
譚臣把他拉到車後排,但還沒打開門,車門就自己打開了。
從車裡撲出來一個小糰子。
「爸爸!」
沈迭心接住南南,發現她今天笑得格外開心。
她纏著沈迭心回到后座,主動撩起蓋在耳朵上的短髮。
「爸爸,你看!」
耳朵上戴著一枚非常隱形的助聽器。
沈迭心認出這個牌子,是他過去因為太貴所以從來都沒有肖想過的德國品牌。
坐在駕駛座上的譚臣背對著他,沈迭心只能從後視鏡中看到他低垂的眉眼——似乎還有些生氣。
沈迭心抱緊了南南,低聲問:「這個……很貴吧?」
譚臣漫不經心地回答:「用顧舟同賠的錢買的,剩下的打你卡里了。」
提起顧舟同這個傻逼,譚臣就滿肚子氣。
「給你放半個月假期,這下你有時間陪南南了。」說完,譚臣又皺著眉說:「讓你在家帶著,就哪裡都不要去,什麼老師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不要去見。」
拿人家手短。
沈迭心只能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譚臣這個看起來暴躁冷漠的人,卻對南南好得異常。
沈迭心猜,也許譚臣那份不耐煩只對男人……或者是只對他。
不重要,只要南南不受委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