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也沒你想像的那麼在意你啊。」
譚臣遏制住自己把手機砸碎的衝動,幾乎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是你們把他逼走的?」
「我說了,他還沒必要用手段對付。」
譚父的神態是掌控一切的運籌帷幄。
譚臣面色陰沉,不願意再和他多說一個字。
譚父進食結束,淡淡地說:「不信,就自己去看吧。」
擋在家門外的保安終於讓開一條道路。
譚臣覺得這個家是離瘋不遠了。
為了讓兒子在家吃飯,連守門的保鏢都要找四五個。
再一次給沈迭心打去電話,還是沒有接通。
譚臣一邊用最快的速度開車,一邊調出家裡臥室的監控。
上次南南意外生病之後,他就特地在南南臥室里裝了一個監控,沒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場居然是尋找沈迭心的下落。
監控之內空無一人。
不僅沒有看見南南的影子。
連那床上的兔子玩偶,桌面上的課本,毛茸茸的拖鞋也都消失了。
譚臣的心狠狠一墜。
這間臥室又恢復了最初的模樣,仿佛那個活潑亂跳的小丫頭從來沒來過一樣。
南南對沈迭心而言,是比他自己命還重要的寶貝。
南南不在,那沈迭心……
在「沈迭心已經走了」冒出來的瞬間,譚臣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沈迭心還背著合同。
他能到哪裡去?
也許是因為之前沒有按時回去,所以賭氣帶著南南回了筒子樓。
譚臣用力踩下油門,直接去向沈迭心過去的住所。
每上一級台階,他心裡用來解釋的話就更完善一些。
他想著,如果沈迭心是生氣了,他也可以說兩句軟話。
或者是先從南南那裡下手。
讓南南和他一起勸,那沈迭心再大的氣也會消了。
而且沈迭心這種性格哪裡會生氣……他最多就是不說話。
他想和我談什麼,那就和他坐下來好好談,談什麼都行。
無論是錢還是別的什麼,他都可以談。
台階漸漸到了頭。
譚臣的呼吸都已經放輕。
那扇已經掉漆的房門就在眼前。
過去一塵不染的乾淨門前已經落滿灰塵。
譚臣努力讓自己不要多想,肯定是因為沈迭心剛回來還沒時間打理。
可他還沒有到門口。
一個帶著孩子的婦人越過他身邊,徑直對著這扇門掏出鑰匙。
孩子偷偷打量著這個表情古怪的男人,婦人還把他往身後藏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