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學?他怎麼會退學?」
金艾的驚詫透露出他也不知情。
譚臣仿佛一線懸著的希望再度搖搖欲墜。
如果金艾都不知道,那可能就再無別人知道沈迭心經歷了什麼。
過去因為覺得不重要而忽視的事情,在此刻卻成為橫在心頭的刺。
如果他能一點留意到沈迭心的反常,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情況。
無數個沈迭心沉默著求救的瞬間,他都可以伸出手……
可每一次,他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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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拿著你爸給的錢走了?」
金艾皺著眉,焦躁地把手指間的煙揉來揉去。
他瞥見譚臣的表情,冷冷地說:「這是好事啊,他拿著錢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何必留下來。」
錢能解決一切。
譚臣曾無比信奉這句話。
有錢的話,沈迭心可以還清所有欠債,可以帶著南南遠走高飛,還可以申請出國。
污點只留在S市。
而逃離S市的沈迭心終於能幹乾淨淨……
金艾點燃香菸,透過眼前的煙霧,他居然覺得譚臣此時看起來像是心痛了。
可是心痛又有什麼用。
金艾挑眉,漂亮的眉眼滿是對譚臣的不屑。
對比沈迭心,金艾知道自己才是真正得貪財。
金艾想要錢,因為他知道只有擁有足夠的物質基礎,才能讓自己站住腳。
雖然所有人都瞧不上他做得工作,可是只要有錢,他就不會為此感到煩惱。
可沈迭心和他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金錢對沈迭心而言是紙質的贖罪券。
沈迭心得到的所有錢都要用來填補窟窿。
父親、姐姐、女兒……
一個又一個擺脫不掉的黑洞吞噬著他。
逼他鬆開乾淨的嘴,吞下一杯又一杯灼熱的酒。
逼他脫掉整潔的衣服,穿著裙子扮成妓風流模樣。
可是這份罪孽來得何其無辜。
沈迭心贖的,也有譚臣的一份。
譚臣的罪,就在於他對林聽的余情未了。
這種人,後悔了也只是不甘心,有什麼好同情的。
男人都這樣賤。
金艾狠狠吸了一口煙,冷聲說:「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我不知道小蝶去哪裡了,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反正是你爸把他勸走的,你就回家解決。
小蝶退賽了,不是正好把機會給了你的心心念念的林聽嗎「?」
金艾一貫用濃密眼線包圍住眼睛,這樣化出來的眼睛除了美,就是帶著濃烈的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