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個月前就給他們投過幾首歌的demo,但現在才有了回復。」沈迭心抿了抿唇,將目光從垃圾桶里挪開,「我猜可能是譚臣在背後推了一把。」
有關譚臣的,他都不想要。
金艾聽到「譚臣」二字後,臉色變了變。
他悄悄看了眼沈迭心,又在沈迭心有轉頭前兆時收回目光。
「昨天晚上那個狗東西說要回來,結果一聲不吭就放了鴿子。」
沈迭心好像無事發生一般倒了杯熱水,平靜地說:「他回不回來,我們都是要吃飯的。習慣了就好。」
又是習慣了。
金艾試探地問:「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不想。」
從沈迭心回絕的速度和表情來看,他是的確沒有一絲好奇和在意。
「所以你也不想睡覺,也不想重新找到檀木,也不想見譚臣……」金艾問:「那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沈迭心手握一杯滾燙的熱水,身上那件睡衣素淨且柔軟。
可是他站在充滿陽光的窗邊,深色濃密的眼睫被渡上一層金光,整個人卻仿佛快要透明一樣。
我想要什麼……
沈迭心在心中也自問一邊。
可惜沒有結果。
「寶貝。」
沈迭心的溫涼的手被握住。
金艾眼眸深邃,漂亮的眼裡倒映著沈迭心黯淡空洞的面容。
他語氣溫柔,小心翼翼地問:「你要不要……能不能陪我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金艾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
對於他自己的事情,哪怕是被深愛過的男人欺騙捲走幾十萬,他也能在第二天化著完美全裝出現在Twilight,和那些話裡有話的同事對罵三百回合。
可是這樣的金艾面對沈迭心,卻總是猶豫著。
只有在意,只有為對方考慮,才會放棄自己骨子裡的性格。
沈迭心眼眸微動,對著金艾輕輕點了點頭。
-與眼梧
S市。
空蕩開闊的單人病房。
儀器屏幕上波動著各類數據。
即便是VIP室,也無法驅散消毒水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