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譚玉謹和沈迭心的關係,譚臣想地再清楚不過。
過去如何,是他無法改變的定居。
但將來的事情,他能儘可能得影響沈迭心的想法。
沈迭心對譚玉謹那麼念念不忘,就連發燒到意識模糊,下意識里叫的也是譚玉謹的名字。
沈迭心對譚臣從沒表現過依賴,就連遇到問題,也都只是他自己解決。
種種跡象都說明沈迭心對譚臣的疏遠。
在他心中,譚玉謹是在他脆弱時候可以依賴的存在。
而譚臣,只是他在走投無路的最後一個選擇。
腰邊崩開的刀口隨著譚臣呼吸的頻率而滲出血來,長時間的流血讓譚臣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但對周圍的感官越是遲鈍,心裡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沈迭心不愛他,但愛他哥。
好事一樁……
「但無論怎樣,合同上的五個月,我們應該繼續過完。」
沈迭心眉頭微皺,譚臣已經想好讓沈迭心繼續留在他身邊的理由。
讓沈迭心在他身邊留下,這是譚臣最低的要求。
這也非常合理。
沈迭心過去譚玉謹怎樣甜蜜,將來又想和譚玉謹怎樣發展,他都可以不介意。
但是合同的事情,還得公事公辦。
沈迭心還欠他五個月的陪伴……
但沈迭心卻拒絕的卻是和譚玉謹見面。
譚臣笑了笑,「別在意,我不會介意,也不會從中作梗。」
哪怕沈迭心和譚玉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也不會動手腳,最起碼在譚玉謹活著的這段時間,他不會。
譚玉謹還能活多久?誰知道呢。
沈迭心那雙總是冷淡抿著的嘴唇,對著譚臣輕輕張開,用一種近乎於悲哀的表情說:「我不想見他。」
他現在的樣子,沒有必要再出現了。
檀木心裡的沈迭心,永遠是十八歲的那個男孩。
順著前途無限的光明軌跡生活。
而不是像他現在這樣,一身疾病,放棄學業,在魚龍混馭鹽兀雜的夜場靠出賣自己的尊嚴換來錢財,哪怕現在也還在償還過去欠下的債務。
甚至他償還的對象,就是和譚玉謹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親弟弟。
現在的他,如何能讓檀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