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分開時,他們都做好互相不再打擾的準備。
既然要相忘,就沒必要再留下名字。
可是分開之後,口口聲聲說自己要帶著女兒去到S市讀頂尖大學的沈迭心在家門口被追債的人堵在牆角。
而微笑說自己要出國移民的譚玉謹則坐上了去往醫院的車。
他們互相以為對方過得很好,卻都沿著自己描繪的美好景象背道而馳。
六年後的相見,二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自己的過去。
譚玉謹對著沈迭心舉起右手。
「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認識一下?」
他眉眼溫柔,好像病痛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我叫譚玉謹,你應該更熟悉檀木這個名字。」
沈迭心剛剛伸出去的手因為譚玉謹熾熱的目光有些猶豫。
但譚玉謹輕輕握住他的手。
短暫的接觸讓沈迭心再度找回回憶。
譚玉謹的體溫和他一樣,像玉一樣溫溫涼涼。
而譚臣則熱得像炭,一靠近就覺得全身發熱……
「在想什麼?」
沈迭心走出的意識又一次被喚回。
譚玉謹已經鬆開他的手。
很快,兩人共同的溫度也已經消失。
譚玉謹笑著說:「昨天見到你,我其實心裡除了驚訝,還有些高興……我從類沒有放棄尋找你,但是因為信息太少,還有一些錯誤信息干擾,所以一直沒找到。我之所以不放棄就是因為我冥冥之中覺得,我們肯定還會在見面的。」
所謂的冥冥之中,不如說是一種執念。
譚玉謹的執念是找到沈迭心。
而沈迭心的執念卻不是。
他好幾次想要開口告訴譚玉謹,其實自己早就知道檀木就是他,也早就又去見他的機會。
對比起譚玉謹的執著,他的迴避仿佛背叛了他們的過去……
可是分開的時候,沈迭心就已經做好不再見面的準備了。
譚玉謹還是譚家的貴公子。
而他……早就滿是污點。
「我……」
沈迭心深呼吸,但譚玉謹卻像預知他要說什麼似的,一反常態地打斷了沈迭心的話。
「譚臣有告訴你嗎?他全部都告訴我了。」譚玉謹捕捉到在譚臣二字出現時,沈迭心眼神中的閃躲。
「既然你們都已經分手了,我想我應該也很有機會吧?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我也徵求了他的意見,我和他都是你的朋友,你可要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