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打我罵我都行,能不能別不要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顧泠汀靜靜坐在沙發上,剛剛那一瞬間,好似恍然間回到了幾個月前。
那時,他和鍾泉也大吵了一架,他把鍾泉趕出去了。
那會鍾泉也是像現在這樣,一邊敲門,一邊道歉。
只是,那時的顧泠汀聽著鍾泉的哭聲,真的很心疼。
而如今,他更心疼自己。
「哥哥,哥哥你別不理我,我真的怕黑,求你了,哥哥,就算不讓我進去,能不能跟我說說話,哪怕是罵我的也行……」
顧泠汀充耳不聞,起身從酒櫃裡拿出一瓶清酒。想了想,把清酒又放了回去,轉手拿了一瓶黑瓶白酒。
這酒76度,烈得很。
顧泠汀只空口喝了一杯,就倒在桌上昏睡過去。
再醒來時,外面已天光大亮。
顧泠汀只覺得口乾舌燥、天旋地轉、頭疼欲裂。
「泉泉,水……」
話一出口,顧泠汀一下子清醒了。
這個家,哪裡還有什麼泉泉。
門外沒有動靜,不知道敲門的人是累了還是走了。
顧泠汀並不關心。
他一邊揉著太陽穴,用以緩解頭痛,一邊拿起手機,翻看昨天的消息。
自從來到京城,顧泠汀周末很少休息,一門心思想要顧氏做大做強,讓自己有能力保護鍾泉。
顧泠汀從小到大什麼都做得好。
顧氏短短兩個月不到,就已經躋身於京圈上流了。
雖然,鍾泉不需要他的保護了,但顧氏變強是好事,如果能繼續往上走也是好的。
顧泠汀回復了幾條合作夥伴的消息,又布置了幾個任務給顧氏集團京城分公司高薪聘請的副總。
鍾泉發來了幾百條消息,打了幾十通電話,顧泠汀一字沒看,直接點進頭像把人拉黑了。
正趕上周末,顧泠汀打算在家裡多休息幾天,一是想冷靜冷靜,把自己的狀態儘快調整到遇見鍾泉以前。二是,他怕出門碰到對方。
真的怕了。
現在光是想到鍾泉的名字,光是看到跟鍾泉有關的東西,顧泠汀就覺得難受。
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就好像心臟被丟進了滾筒洗衣機里,與五臟六腑攪在了一起。
顧泠汀一直在書房裡處理工作,直到胃開始隱隱作痛,他才想起,自己已經兩天沒怎麼吃東西了。
人活著要吃飯。
顧泠汀起身走進了廚房。
一踏進廚房,顧泠汀忽然就想起前兩天鍾泉在這裡受傷的事。
那天的自己,在鍾泉看來,應該也是很可笑的吧。
顧泠汀自己想想都覺得可笑。
為了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為了一個沒有心的人,慌得不像一個成年人。
看到自己那副失態的樣子,鍾泉當時會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