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就像張婉之前說的,隨他愛幹什麼幹什麼,她放手不管了。
但這一刻,沈心仍為她的打量觀察而緊張。
「媽……」他想簡單地說一下。
但張婉什麼也沒說,重回房間。
唯留沈心對著緊閉的門欲言又止。
「你來的真早。」沈心看見站在門口的李熠一愣。
現在是七點五十分,昨天這人說是九點來接他估計是開玩笑,李熠料定了他會準點起床。
「早點來可以刷好感。」李熠要拿他行李箱的拉杆沈心鬆開手讓他拿,沒心情回他的話。
還有就是李熠越來越油嘴滑舌了,他有時候沒話接。
「吃早餐了沒有?」李熠晃了晃手上的塑膠袋,裡面是裝在耐高溫塑料盒的三明治,是許家廚娘早上剛做好的。
「沒有。」沈心接過塑膠袋,「謝謝。」
出電梯的時候,沈心拿出塑料盒,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三明治。
「不高興?」李熠問,很專注地看著他。
「沒什麼。」
沈心咬了一小口三明治,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確實沒什麼,他只是有點鬱悶。
但見李熠還是盯著他,沈心就把事情跟他說了。
聽完後,李熠沒什麼表情,攬過他的肩拖著行李箱走到沈心坐過兩次的保時捷前。
他們打算在P市西站高鐵站回合,許家兄妹去接許家敏的同學,李熠來接他。
沈家,沈劍夫妻倆正在吃早餐。
「在想心兒?」沈劍喝了一口粥,覷了一眼心事重重的妻子,「他快成年了,能的很,別擔心。」
說完,伸手去夠飯桌中間的湯勺,想再打一碗粥。
張婉抬手攔住,冷笑,「他是我一個人生的嗎?」
「剛才是你自己不問。」沈劍頑強地穿過她的手拿到湯勺。
張婉沉默,她現在根本不知道怎麼和兒子相處才適合。
那日她發泄了一通後再沒管他。並非她甘心讓這些年的操勞付諸東流,而是她知道沈心,她的兒子在她的管教之外仍會保持之前的習慣,不會怠慢學習。
讀了十多年的書,如果沒有好結果或者放棄,最不甘的人不是她,而是從小就被她壓著學習幾乎沒有玩樂時間的沈心。
可她實在是恨他和女兒一樣,也想著逃離他們身邊。她早早看出沈心也想考B大,Z大有什麼不好,和B大同是國內頂尖大學,還在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