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馬就是仗著他的人在這,才天天來,他總覺得,疾風是故意炫耀。
總歸它每回帶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都送了進去。
斐忌坐不住了,飛躍到它跟前,「有沒有密道?」
三小隻出來,上馬,疾風邁著順拐走了,頭都沒回。
這馬果真像個人。
斐忌在疾風這裡吃癟,初一開心都來不及。
新年了。
火樹銀花不夜天。
斐忌盤腿坐在小洞前,一個人碎碎念,拿著小棍,把一盒餃子推進去。
「雲卿塵,飯點了,你在裡面嗎?今天是除夕,你要不要和我說說話?這餃子是我包的,有點丑,但味道很不錯。」
「我用內力與你說,你只要不是聾子都應當能聽見。這一個月,你為何都不理我?」
「你讓我失憶就失憶,倒也讓我忘得徹底些,忘記感情記著你的事,你怎麼都像個詭計多端的老男人,是不是想著有朝一日出來要同我會和好?」
雲卿塵靠坐在石壁上,抱著膝,右手不太有力氣的揭開食盒,幾個胖滾滾的餃子一一破皮,賣相很差。
他拿不動筷子,也吃不下飯,可黑暗中,他眉眼卻格外溫柔,聽聲音就知道,他的身體越來越好了。
素餡的。
還是他喜歡的味道。
小少年的心和從前一樣純粹。
「雲卿塵,你能聽見的吧?」
雲卿塵抿唇輕笑,點點頭。
「真是不明白你,老男人心思都這麼多的嗎?把自己搞進去,很有意思?」
斐忌每回來都會吐槽,「我在命人挖洞,老皇帝死前,應該能進去。」
斐忌撐著臉頰,小棍搖啊搖,晃啊晃, 試圖尾巴尖上能碰著什麼,「喂,和我說句話能死?我對你又沒感覺,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
連著一個月天天自言自語,斐忌都感覺自己有病,但還有更有病的,拿著內力控制了小棍轉動。
突然,一頓。
斐忌一愣,「你在!」
再觸碰原來的位置,哪裡有什麼。
哪怕繞著一大圈,仍是什麼都沒有。
「雲卿塵,你夠種。」斐忌臉黑了,「你最好指望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
撂下狠話,斐忌很快離開。
雲卿塵躲在遠處,懷裡抱著食盒,靜靜望著,隨即嘆了口氣。
明明用盡了辦法,對斐忌好似用處都不大,如今竟只是忘記了感情。
難道正如斐忌所說,他在給自己留有餘地,僥倖以為還能再得到他。
察覺到動靜,雲卿塵把食盒藏了起來。
「卿塵。」
相處三月下來,韓遲已經換了稱謂。
他手裡端著餃子過來。
見他縮在角落,瞳孔里划過心疼,「為何不去房間休息?這是雖能通風,但也會有蟲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