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準備再找飯票了,破相倒不打緊,問題是把鼻樑摔斷了看病又是一大筆錢,在空中自由落體的端羽已經開始心疼起自己癟癟的帳戶了。
預想中的衝擊與痛感卻沒有帶來,反倒是一個溫熱懷抱擁住了他,端羽顫巍巍睜開眼睛,用手試探性的推了兩下,手下觸感軟中帶硬,溝壑線條分明。
「你…沒事吧。」一個磁性低沉又充滿複雜情緒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拂過。
「謝謝,沒事,沒…」端羽意識到被人接住了,邊拍著身上的土邊站輕鬆站起身來,拍了兩下,手裡動作卻忽的頓住了,聲音也仿佛被誰捏住了喉嚨,消失無蹤。
端羽僵硬的怔怔機械轉過頭,眼眸抬起,一個席地而坐的卻依舊如青松般挺拔的Alpha身影緩緩清晰。
啊!他幾秒前就是栽到了對方懷裡,端羽在這裡見到了他此生最想避而不見的人,只想轉身就跑,尷尬到飛起。
「你最近還好吧?」Alpha低聲問他,他雙眸是淺綠色的,瞳色深邃迷人,細看時有一種孔雀尾翎折射在陽光下染上碎金,形如法翠似的極至絢爛。
「還好。」端羽垂頭假裝想去看是什麼東西絆倒了他,借而避開對方沉鬱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
地上散落著幾件劣質玩具,還有墨鏡紗巾,端羽轉過頭去望向背後自己剛剛被絆倒的地方,那是一個粗瓷的小豬存錢罐,粗略版型配合著錯印圖案區域的顏色,無端竟有幾分粗曠。
這是個地攤…
「你在這裡擺地攤啊。」端羽從喉嚨擠出聲音,艱難又帶著不明顯的愧疚。
「是啊。」Alpha倒沒有什麼躲避的意思,坦然道。
「你怎麼會做這個…」端羽跑了一天累得極了,看到前任落魄不禁為他悶悶不樂,不顧形象的蹲在他面前雙手攏住膝蓋悶聲問他。
他記得以前Alpha的條件雖然算不上好,但也是能找到一份正經工作的,他又與自己這種喜歡貪戀別人金錢權勢,想做米蟲的人不同,是從來依靠自己努力,他身上有一種不服輸的勁頭,這種Alpha只會越過越好,怎麼一別經年,擺起地攤來了?
「混得不好,就在港擺地攤了。」Alpha沒有解釋像是自嘲,又看他帶著個行李箱,忍不住問道,「你要去哪裡?去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