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操作上是上保護光油後再用修復專用油彩進行補色、調整,如此稍有不妥也可以用松節油輕易將後添上去的顏料去除,恢復古畫的原本面目。
端羽對自己的油畫水平與修復能力有正確認識,他仔細觀察畫作後戴上手套,從行李箱裡剪了一小段畫布,取出一小組放大鏡,兩面架在畫上,其中一面架在左眼上。
在明亮燈光下將他戳出來的小孔從背面用亞麻布拼接上,用鑷子代替手指一點點重新織出經緯線。
這是個耗時間更耗心力的工作,端羽從下午做到晚上,耐心備至才將這段不到五毫米的缺口補上。
克萊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他身邊,看他摘下放大鏡走到他身後給他捏著肩膀。
手掌結實有力的在他肩頸上揉捏,端羽舒服的發出一聲輕哼,他的抑制劑效果所剩無幾,對克萊因的觸碰愈發敏感親近。
「眼睛都酸了吧?」克萊因單手覆在他雙眸前,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心疼。
端羽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卻絲毫不畏懼,滿是信賴道:「還好,明天就不用這么小心了,把顏料層加固一下然後最好給它換一層新的清漆。」
他是想將這幅畫轉手賣出去,當然是保護良好的畫作更受歡迎了。
「就是不知道手頭的溶劑能不能溶解它原有的清漆層。」如果調製好的溶劑傷到顏料層使畫面變色,這幅畫就一文不值了。
端羽苦惱皺眉,早知道他們路上能遇到這幅畫,他就從家裡帶溶劑出來了。
「青礞星牽引力比預計中的小,再有三天我們就能到凱蘭星了,到了凱蘭星你需要的顏料、溶劑都能買到。」克萊因連忙安撫道。
他的Omega可是個藝術家!
每天不是繪畫,就是修復油畫,多麼高雅不染凡塵的生活。
克萊因心道,他應該定做一個鎏金畫框把這幅畫裱起來放在他們臥室,這樣才符合端羽清冷高貴的意境。
卻聽身邊端羽幽幽道:「希望這幅畫能賣個好價錢。」
「你不想留下這幅畫?」克萊因驚愕道。
「我留它做什麼?」端羽比他更詫異,拉下克萊因的手回首,帶著疑惑望進克萊因眼底。
「你不是很喜歡這幅畫麼,說他是…什麼司機的練習作。」端羽將畫買回來後,看著這幅畫整整一夜,半夜還拿著手持式感應燈在床上欣賞,一筆一畫痴迷的在半空中臨摹這個司機的筆畫。
他沒有關房門,路過臥室時克萊因看得一清二楚。
「葉卡.諾維夫斯基!」端羽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