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泛起微白,輾轉反側一夜的端羽才昏昏沉沉的睡去,白皙指尖微微曲著扣在床角上,仿佛在夢中也想要抓住什麼。
吱呀,門扉發出一聲輕響。
可可從太空被裡抬起頭警惕望著門的方向,瞳孔收縮,眸底有貓科動物特有的銳利顯現。
高大身影放輕腳步逐漸接近臥室。
「嗷嗚!」可可看清來人興奮的起身,上半身壓低做了個前撲的動作,清晨的長嘯剛起了個頭,就見Alpha向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可可已經能明白很多事情了,會意將吼聲驅散,Alpha又指了指門,可可歪著頭看了Alpha幾秒,露出好吧好吧,這次我先出去但下次要抱抱哦之類的神情,叼著自己的被子從床上躍下。
她動作幅度不小,不過爪底柔軟的腳墊緩衝了落下的力度,不發一絲聲音的安靜離開房間。
端羽心神俱疲,也沒察覺到床榻微微一輕,仍在混沌的夢境中沉浮著,挺拔強壯的Alpha在他床邊頓住腳步,俯身端詳著他清艷的面龐,笨拙的用食指抵住他眉心試圖將褶皺撫平。
但他又擔心動作太大吵醒好不容易睡熟的端羽,嘗試了幾次仍是無果,克萊因低嘆一聲輕握著端羽的尾指道:「別離開我…」
懇切低沉的聲音輕輕響過,又歸於寂靜。
*
「他走了麼?」端羽勉強睡了幾個標準時,攏著外衣走下樓梯。
「蘭特先生麼?早上司機已經送蘭特先生去公司了。」
「他…沒說什麼麼?」傭人端上法式吐司和牛奶,端羽用銀叉在烤得金黃的吐司的邊緣撥弄了兩下,猶豫著問道。
「蘭特先生交代過,他晚上加班不回來吃晚餐了。」傭人思索片刻才略帶困惑的遲疑應道,這是僱主離開莊園前跟他們說過的唯一一句,算是留下的話麼?
端羽:「……」?
普通伴侶一年裡總要爆發幾次衝突,但他們結成伴侶後從未吵過架,自己單方面冷戰也沒超過過一天,克萊因就會來主動求和,這次他都難過得不能自已了,克萊因還照常去工作?!他該說克萊因心大呢,還是心大呢?
平時克萊因不是這麼木訥遲鈍的Alpha啊!
「哦。」端羽悶悶應了一聲,手裡的握著的叉子不知不覺間將吐司戳成了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