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蘭特的女兒跟他阿姆一樣,只知道難過,那該省他多少事情呀。
蕭霆在心底感嘆一句,念頭一轉側首望向身邊的Omega:「我要是病了,你也會這麼難過吧。」
蠢是蠢了點,但有一個人牽腸掛肚的關心自己這種感覺好像也並不糟糕。
同為原配夫妻,蘭特Omega是怎麼對待蘭特的,他相信自己的Omega對待他也有同樣的感情。
一直沉默不語的柏奚:……
「…你高興就好。」司機見他們出來,又把車往前開了一段距離,車門恰好在柏奚手邊,他低聲回應,連忙上車。
「你…」送走蕭霆夫妻,端羽斟酌著想問一句,可可忽然道:「這數值好像比昨天高了。」
可可指著克萊因身邊監視器上的一行波動數值,端羽立即傾身,眉心無意識得攢起,又把約瑟醫生找來跟他討論克萊因的情況。
可可坐在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緩緩飲盡。
克萊因昏迷的第五天,端羽依舊陪著他,可可回家給他拿了兩身衣裳,他簡單在病房套間的浴室里洗漱後連頭髮都來不及擦,又回到了克萊因身邊。
「你把我寵壞了。」端羽垂首仔細給他修剪著指甲,白皙的脖頸沉浸在暖煦的陽光里,片刻幾枚指甲修剪得整齊光滑,端羽放下指甲鉗握著他的手指絮絮傾訴,「我知道自己不夠懂事,也太幼稚…給我們添了很多麻煩。」
「但當年跟你離開G2行星時,我曾是真的想要和你一起面對生活的。」端羽聲音漸輕,尾音溢散在空氣里。
他知道會很艱難,自己沒有獨自生活的經驗,性格又驕縱,但為了克萊因他願意試一試。
可是這些年來,除了他們在冰瀾星第一次站住腳前的幾個月稍顯艱辛外,他都被克萊因以一種不著痕跡的、細緻的手段保護得很好,像是無形的絲線圍成的繭,讓他的世界裡只剩下了油畫和對克萊因的情感。
留在他身邊的朋友都是被克萊因精心挑選過的,或熱情或溫和,哪怕是柏奚這樣在位置上稍顯尷尬的好友,也有一個安靜的好處。
克萊因牢牢的掌控著他的生活。
以至於回首望去,他發現自己還是以前的那個端羽。
「你這麼變態,控制了我這麼多年。」
「我還跟你去做婚姻諮詢…」端羽略微停頓,苦笑道,「你不過是換了另一種不太明顯的手法控制我。」
「我在你看來,是不是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