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恆哥!」
陳冉早就從鐵桶上站了起來,她滿臉驚恐地看著突然躥出來的周梓瑛,林羽恆的臉已經被踩出了血,周梓瑛像是真的要把他踩死一樣,她咬著牙沖了過去,卻被李瑞鋒一把拉住。
陳冉回頭甩他的手,「你放開我!」
李瑞鋒看著她沒有說話,他眼角充血,左臉腫著,身體才受了重傷但也很輕鬆地就把陳冉拉到了後面,就在這時,他看見有人從旁邊的廢墟里找了根鐵管,上去就朝周梓瑛揮的頭揮,周梓瑛立刻舉起雙手,那鐵管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周梓瑛的手臂上。
對方的力道也不小,周梓瑛舉著手往後退開了一步,但他的反應速度和運動神經相當的變態,在退開那一步後他瞬間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還沒有收回去的鐵管,手背上青筋猛凸,那根棍子就被奪了過來又以迅雷之速朝對面揮下,劈中了那人的肩膀。
那個人倒開之後,周梓瑛握著鐵管又重新走回了林羽恆身邊,垂下的鐵管在地上滑出刺啦的聲音,十八中的人在旁邊突然就不敢上了。
周梓瑛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看著倒在地上的林羽恆,又想起了他親李瑞鋒的那一幕,理智依然沒有回歸,他舉起鐵管,就在揮下的那一瞬間,有人一把接住了。
秦天站在另一側,一隻手握著鐵管,另一隻手夾著煙,朝周梓瑛笑了笑,「兄弟,這下去可是要弄出人命的。」
他的聲音裡帶著三分認真三分調笑,周梓瑛靜默了一會兒,始終向下的嘴角終於又慢慢揚起,他一把扔了鐵管,金屬砸在地上的聲音格外的清晰,片刻後,他抬起頭,漂亮又帶著寒意的雙眼露了出來。
「滾。」周梓瑛道。
秦天嗤笑一聲,接著蹲下身,把半死不活的林羽恆一把撈到肩膀上扛著,往廠房出口的方向走,許三他們見秦天走了自己也跟了上去,路過周梓瑛的時候什麼話也不敢說,頂多看兩眼。
而十八中這邊,陳冉見林羽恆被扛走了也十分擔憂地跟了上去同時讓那幾個兄弟也跟上,人很快就走了個精光,偌大的廠房裡就只剩下周梓瑛和李瑞鋒兩個人。
李瑞鋒站在周梓瑛的身後,被林羽恆強吻的噁心嘔吐感早就被闖進來的周梓瑛沖了個散,他張了張口,發出的聲音比想像中的還要低啞,「你應該在嘉玩等我。」
遠處傳來幾聲悶雷,外面的雨下得大了起來,細細密密地砸在廠房頂上,格外的清晰,穿著運動服的少年僵直著背,身上染著好幾處血跡,片刻之後,廠房裡響起他平淡的聲音,「瘋子,那個人喜歡你嗎?」
李瑞鋒知道周梓瑛的意思,他坐在旁邊的鐵皮桶上,垂著頭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點上,他的臉被打得全是傷,但五官依舊鋒利冷俊,「從小到大,林羽恆他就像我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