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完之後楊主任就讓她們班的班主任把呂為剛和吳惠帶了進來。夫婦倆從鄭明瑤初中開始就沒少被她就讀的學校請,他們兩個人都不想來,但是礙於面子,每次都不得不來,來了也很不耐煩,因為他們雖然是鄭明瑤的監護人,但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心上,本來供她讀書已經很不情願了,更不想操心她的學習和生活,於是當楊主任給二人匯報情況的時候兩人都是敷衍地聽著,呂為剛甚至還說了一句:「要是學校覺得麻煩,可以把這丫頭開除。」
不是開玩笑也不是為了唱紅白臉,此話一出,楊主任和班主任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她們似乎也明白了什麼,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之後便讓人回去了。
而鄭明瑤也在他們之後走出了教務處,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她看見一個高個子的人靠在角落的牆壁上,校服拉鏈拉到下巴遮住了脖子,雙手插在校服口袋裡,那人低著頭,柔順的髮絲搭下來遮住了半隻眼。
鄭明瑤走過去,冷笑著問道:「你不用上課嗎?」
「體育課。」那人道。
鄭明瑤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接著垂下眼,也背靠到了牆壁上。
「我的通報會在下周一的大課間廣播上念。」她望著前方灰白的牆壁,「記過處分,記錄在學籍檔案里,在處分撤銷之前不能評優評獎,不能參與學校舉辦的任何活動。」
那人惋惜道:「真是遺憾。」
鄭明瑤笑了一下,從牆上站起來,沒有再說什麼便邁開步子往前走,沒走兩步,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轉頭對身後的人道:「周梓瑛,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對啊。」周梓瑛看著她,「在此之前我可沒有想到你會讓陳冉幫你做這種事。」
「你已經答應了我就由不得你了。」
「你想讓我做什麼。」
「讓柯綺放過陳冉。」
周梓瑛一愣,接著眯眼笑了起來,「還真是沒想到。」
「不要誤會。」鄭明瑤揚起了笑容,說了一句讓周梓瑛意想不到的話,「她只需要承受我給她的痛苦就夠了。」
下午放學之後鄭明瑤沒有回老城二區而是在老城區下了車。
下車之後她就脫掉了二中的校服只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短袖,她把校服拴在腰上,扯掉皮繩讓頭髮散在身後,書包單肩背著,把鼻樑上的細框眼鏡收了起來,先去街頭的商店買了點兒東西,然後就去了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