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朝走廊外面看過去,那名上了救護車的刑警氣喘吁吁地沖了過來,「韓隊!鋒子跑了!」
韓鷹嚴肅地皺起了眉,「不是讓你把他帶到派出所來嗎?」
「我把那小子從救護車上拽下來之後,他趁我不注意撒開腿就跑,我追了上去一直跟著他跑,韓隊,你是不知道這小子有多能跑,巷子胡同全都轉了個遍,我覺著我都快跑完整個老城區了……」他說著說著接觸到韓鷹冰冷的眼神突然就沒了聲,他低下頭,豆大的汗水從臉上滑下來,「……最後跟丟了。」
「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你能跟丟?」
「他會反跟蹤而且對老城區的地形及其熟悉,把我甩在了南街巷子的三岔路口。」
韓鷹看著他,在一陣沉默之後,沉聲道:「要出事。」
這時文秘書突然大叫了一聲:「梓瑛!」
話落,有人從他們中間迅速穿過朝著走廊外面沖了過去,韓鷹等人見狀立刻反應了過來追了上去,派出所不大,裡面人來人往,少年的身形從人群之中十分敏捷地穿梭而過,韓鷹從後面大吼了一聲抓住這個小子,周圍的警察甩下手中的事立刻圍剿了上去。
一個同樣十六歲的孩子體能機動性再好反應再迅速也逃脫不了七八個民警和刑警的近距離抓捕,周梓瑛被抓著雙臂整個人被按在地上,全身都被死死地控制著,動不了分毫,如同那天的晚宴一樣,狼狽、孤獨又無力的感覺撕裂著他的肉體,是比死亡痛千百倍的折磨,他瞪著通紅的雙眼把頭磕在冰冷的地磚上,聲音顫抖著,「放開我……我要去幫他……」
韓鷹從後面走過來單膝跪在他的跟前,平靜地問道:「梓瑛,你知道鋒子要去做什麼嗎?」
「你難道不知道嗎?」周梓瑛猛然抬起頭,面目猙獰地沖韓鷹吼道:「他要去復仇!他要去復仇!他要親手殺了那個人!」
他整個身體被壓在地上,只有通紅緊繃的脖子朝上方伸長著,他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韓叔叔……韓隊……韓鷹……!」他眥目欲裂,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獸,「這種事情為什麼還是發生了!你對得起瘋子死去的母親嗎?你對得起你那天對他們父子作出的承諾嗎?身為一個警察你都保護了些什麼!你他媽都保護了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