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他看著渾身是血,在縫合時忍耐著痛苦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的李瑞鋒,語氣依舊淡漠,「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在乎你的人會心痛。」
李瑞鋒看著他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在對視中看到這名醫生掛在左胸口的工作牌,下面兩排寫著職務和部門,最上面一排寫著他的名字,陶然。
等兩邊都處理完傷口已經是凌晨了,兩個人都被載回警局接受簡短的批評教育,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了,兩個人站在派出所門口,文秘書的車停在前面,周梓瑛和李瑞鋒面對著面,周梓瑛很想和李瑞鋒一起回老城區,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需要陪在李瑞鋒的身邊,最瘋狂最失去理智的時刻已經過去,李瑞鋒現在需要的是獨處,就像在地下室,他最痛苦的那幾個晚上,李瑞鋒也沒有一刻打擾過他一樣。
「瘋子,你回去之後住哪兒?」周梓瑛問道。
「還能住哪兒。」李瑞鋒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五金店。」
「我想也是。」周梓瑛笑了,朝李瑞鋒揮了揮手,「那我就回去睡覺了。」
周梓瑛說完轉身就要走,但李瑞鋒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上前一步湊過去親在了他的嘴唇上。
嘴唇相貼了兩秒,李瑞鋒就離開了,離開後盯著周梓瑛道:「你走吧。」
周梓瑛靜默了一瞬,接著伸出手捧住李瑞鋒的臉吻了回去,舌尖相交,李瑞鋒閉上了眼,此刻的這個吻比他們以往任何時刻都要輕軟溫柔,像是安慰又像是告別,分開以後周梓瑛朝他笑得眉眼彎彎,李瑞鋒也露出了一個清淡的笑容。
那天以後,在這兩個星期里,除了李伍達的葬禮周梓瑛來參加了,剩下的日子兩人都沒再見過面,其中一個原因是李瑞鋒的確很忙,他家的五金店暫時租不出去了,家裡相關的繼承手續相當複雜,起初李瑞鋒毫無頭緒,好在何叔能幫他,不過也很繁瑣,但周梓瑛會跟李瑞鋒發消息,但也不是經常發,一天兩人最多聊個幾分鐘就不會再發多餘的消息。
可是昨天,周梓瑛一天沒有給他發消息,李瑞鋒忙完躺在床上問他今天在幹什麼,兩分鐘之後那頭回了一句:在收拾東西,明早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