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心軟喜歡他的姐姐自助給他刷票。
但他家姐姐少,路過的少,所以,江休幾乎天天都要被罰點款。
江休現在上大學,他學費是貸款的,大一大二都是出去兼職打工賺生活費,自己還存了一點,都用來去語音廳上班了。
買設備,租房子,交罰款。
日常生活就算再省也都要花錢。
來語音廳三個月,他兜里實在沒錢了。
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最基本的生存都無法堅持。
已經連續一周的時間,他一天只吃一頓飯。
但還是拮据地難以堅持。
凌晨一點,他的直播間只剩下他一個人。
地下室里,狹窄潮濕,黃色的老式燈泡散發著昏暗的光。
還好他是虛擬主播,不用露臉,就弄一個小電人放在屏幕中間。
虛擬動畫人能捕捉電腦攝像頭前人的面部表情,和一些小動作。
江休今天下午兩點吃了一袋泡麵,到現在凌晨一點,一點東西沒吃,很餓。
肚子很餓,餓的很痛,絞著勁兒的疼。
凌晨他應該去語音廳里排擋的,但是任務過不去。
他實在沒錢交罰款了。
左右為難,三個月沒有起色,他知道自己該退出了。
肚子疼得難受,他坐的椅子也是沒有椅背的,就光禿禿一個板凳,坐了一下午,一晚上,很累很累。
三個月的難熬和委屈,那些焦慮到夜不能寐的日子,那些把所有錢都搭進去的孤注一擲、背水一戰,在深夜無人的直播間再也控制不住。
他低下頭,忍不住小聲抽噎。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為什麼這麼難。
他小聲地抽抽搭搭了一會兒,哭累了,準備下播去睡覺。
實在太餓了,撐不住。
只是他要點下播的時候,發現直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進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知道聽了自己多久,江休想起自己剛才哼唧哭泣的聲音,臉一下子紅了。
但只要有觀眾,他還是要招待,他不能錯過任何一個介紹自己、展示自己的機會。
江休整理好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量元氣:「歡迎走進直播間的寶子們!點個關注,即可點歌哦。」
江休期待地盯著電腦屏幕,屏幕里江休的小電人大大的眼睛裡也充滿著期待。
那個人遲遲沒有回應,沒有點關注,也沒走。
江休猜她可能比較害羞,或者刷到自己直播間,又不小心睡著了。
他把自己聲音放輕,「你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