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支撐不住之際,他好歹將手中的一大束尚帶清露的朱麗葉玫瑰放到墓碑前,才任由自己頹廢的靠坐在墓碑的下方。
「我來看你了,媽媽。」
他打開手機相冊,挑出那張已然陳舊的照片,撫了一下照片內空白的角落,拂去一粒不存在的塵埃——
「那個人想得到的一切,我已經全都奪走了,呵呵呵……」
寂靜的墓園中突然響起一陣神經質的笑聲,持續了很久都不曾停歇。
「你說他忙忙碌碌一輩子,到頭來卻像頭來卻得到個一場空的結果。」
「自己引以為傲的權勢財富,被他最看不起的人一朝奪走;自以為對自己愛得深沉的女人,到頭來也是為了他的權勢財富;而他自己……呵呵,一個半殘的人,還能做什麼呢?」
「終其一生,他都要在悔恨和無能狂怒中度過,生不如死,你說,這些是不是對他最殘酷的懲罰呢?」
男人看著天際微光的輪廓,突然,眼中的迷茫一閃而過,剛剛還幸災樂禍的聲音,此刻卻染上一絲迷惘:「媽媽,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呢?」
他低垂下頭,看著另一張男生的側拍照,突然問出一個天真稚童般的問題,但似乎又更像是喃喃自語:「媽媽,如果我把想要的東西搶過來,你會對我失望嗎?」
「不會的吧……你不是跟我說過,只要我能開心,做什麼都是對的嗎?」
……
千言萬語說到夜間十二點才漸漸消弭,那個高大的身影沿著墓道,一步一步走出墓林,快要踏出園林的出口,他悚然一驚,猛然將身體偏向一側!
寂靜的墓園中突然吹拂起一陣冷風,他回首看向那舉著粗棒的黑影,眼神一冷,再次偏過身子躲過開他沉重的一擊。
「是你!」
言語間是篤定的語氣,可對方並未因此亂了動作,揮棒時反而一次賽一次的密集狠戾。
大理石道此刻也成了幫凶,在他再一次偏讓開時,腳底不慎打滑,重重摔向了冰冷堅硬的地面。
揮棒人目光一冷,當即抓住時機想給他致命一擊,誰知突然從一尊墓碑後竄出另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生生幫他抗住了這一致命的攻擊,將那摔在地上的男人護在臂下。
揮棒人面色一冷,當即拿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眼中也泛起冷光,神情中透出一絲孤注一擲的狠厲。
「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