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昏昏沉沉,按按眉頭:「李冒怎麼是你,朱蘇還沒回來?」
李冒道:「頭一早出去,還沒回來。屬下並不知道他去哪了。」
拓跋真:「......」
什麼時候朱蘇出門不需要跟他這個少主說了,哪怕今天休息也會提前告訴他一聲,讓他做好防備。
拓跋真嘟囔幾句,顯然忘了現在已不是他和朱蘇兩個人的時候,現在他外面有的是侍衛。
「那傢伙不會是去找女人了吧,我要去找他.....哎喲....」突然想到在上次朱蘇跟侍女親密之事,拓跋真搖搖晃晃就往外走,卻眼神迷糊,被凳腿絆了一跤,乾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好在他酒品不錯,向來就是喝完就睡,並不發酒瘋。外面已經鬧的不成樣子,一些喝完就鬧酒瘋的人,正在那發瘋,整個篝火場亂成一片。
不知道明天還有沒命活著,但至少今天晚上這裡沒有傷害、沒有恐懼,大夥都在盡興做自己的事。
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廝殺聲,有些人聽見了,匆匆離場。但大多數人還是繼續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半夜尿急,拓跋真匆匆起來解決,卻發現朱蘇不知何時回來了,正站在門口。
「門口呆著幹嘛,這麼晚了進來睡覺。」他隨手把朱蘇拉了進來,他已經習慣了朱蘇的每天陪伴。
「很晚了,屬下就不打擾少主休息了。」朱蘇卻不肯停留,他身上有著淡淡的血惺味,像是剛剛廝殺完。他從胸口掏出一個紙袋遞了過去。
「又去打打殺殺了?.....什麼東西?」
油紙包裹的嚴嚴實實,拓跋真打開一看,頓時呆住了,竟是一塊皮糖餅!是他最愛吃的,而且還是溫熱的,可是這玩意只有獨孤部落的人才會做。獨孤部落距離他們這裡,騎馬來回足足要三天時間;而朱蘇今天一早出去,半夜就歸,就是為了給他買一塊皮糖餅?
「屬下去晚了,只買到一塊.....」朱蘇話里含著歉意。
「你今天一早出去,就是為了給我買這玩意?」拓跋真打斷他的話,心中苦澀。
朱蘇溫和的看著他,月光下勾起嘴角:「少主,今天是你十五歲生辰。」
印象中上世也是這樣,每到他生辰時,朱蘇都會給他買最喜歡吃的皮糖餅。一直到他稱帝,住進皇宮後才沒見他送過。
上一世覺得理所當然,現在年歲增長,知道這份心意實在難得。
記得上輩子他也曾問過朱蘇生日,朱蘇說自己是,不知道是哪一日,他也就沒再念過這事。想想這兩輩子他竟沒有給朱蘇慶祝過一次生辰,年年都是朱蘇記著他的。
眼眶慢慢熱了起來,眼淚像是要掉下來,拓跋真用力眨了幾下,把眼淚逼了回去。
「還好,屬下趕到了。」朱蘇又道。
沒頭沒尾的話,但拓跋真知道他是說沒過午夜,現在還是十五歲的時刻。
心中百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