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並不是全都忠心懇懇,時不時跑掉一堆人,拓跋真恨不得把逃跑的人都殺了,看誰還敢逃。
朱蘇見拓跋真一天比一天憔悴,戾氣一天比一天高,情緒很不穩定,生怕拓跋真撐不住亂來,當機立斷要拓跋真好好休休息一天。事情源源不斷,永遠是辦不完的,不能這麼逼自己,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
拓跋真嘴巴上說好,但天天拖後,今天沒空改日再說。
朱蘇不允許事情變的更糟,於是在過完清明節第二天,一早就拉著拓跋真,一定要他出去散心。
拓跋真正昏頭昏腦煩政務之事,哪有這個心思,死活不肯出去,又要改日。朱蘇沒那個耐心,乾脆直接抱他上了馬車。
拓跋真又羞又氣,不好意思當著眾人面掙扎,氣呼呼坐在車上不理朱蘇。朱蘇也不在意,自行去駕車。
淡淡的迷迭香味充盈著車身,在穩穩行駛中,拓跋真不由的睡了過去。等他醒來,車子已經停了下來,仍他一人在車中。
他揉揉眼睛,喊了幾聲「朱蘇」,卻沒人應答。掀開窗簾朝外望去,陽光當頭,已是中午。四周高山環繞、綠木成萌,一條大河出現在眼前,河水緩緩流過。
河裡有一人挽起褲腿,頭髮凌亂,正在那叉魚,正是朱蘇。
魚滑溜溜的,並不好叉,但朱蘇很有技巧。他彎著腰,雙手緊握魚叉,儘量貼近水面;突然身體一動,手中魚叉又快又準的叉了下去,不一會,一條魚就在他魚叉上搖頭擺尾。
他用力一甩,這條魚被甩到了沙灘上,在那裡拼命蹦彈幾下,就老實窩著了。
拓跋真饒有興趣的趴在窗子上看,周圍很寧靜,只有水流的聲音,還有就是魚被叉到的聲音。
第十七章
朱蘇真是叉魚高手,一會時間,就叉到了三四條魚。他抬起頭,擦擦臉上的水漬,向拓跋真晃了晃手中的魚叉,又繼續叉下一條魚。
此人此景,令拓跋真連續多日焦燥不安的情緒奇異般的得到安撫,心慢慢平靜下來。
他跳下馬車向朱蘇走走去,叫嚷著也要叉魚。
朱蘇笑著遞過魚叉,看著他的王終於露出了久違的孩子氣,打心眼開心。兩人笑著鬧著,叉了半天,叉到快太陽落山,足足叉了一大堆。
拓跋真把沙灘上的魚都撿到桶里,喜滋滋的:「今天可以吃燒魚了,好久沒吃了。天天吃羊肉牛肉,快吃膩了。」
堂堂南鄭王還跟幼童一樣嘴饞。
朱蘇悶聲笑著,飛快翻轉手中的烤魚,不時向上撒些調料。不一會,濃厚的魚肉香味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