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卿呼吸一滞,下意识抓紧钟觉予的另一只手。
虽没有贴近,刻意保持了一毫米的距离,却让洛月卿越发局促,比触碰到更磨人。
钟觉予捏住落在发间的花瓣,而后便笑起来,艳妩眉眼?带着摄人心魄的魅意,说:“不过比起清月道长,孤还是逊色了些?,连花瓣都贪图道长美貌,偏要?从?树梢飘落下来,落在道长耳边。”
分明是公主?殿下更会花言巧语。
小道姑一下子涨红了脸,耳垂好似要?滴血一般,呐呐道:“你、你别乱说。”
钟觉予轻笑一声,便退后,两?人的距离被拉远,清风急忙涌入,吹起衣角。
“回去吧,夜寒雾重别着凉了,”她再一次提起这话,却比之前?真心得多。
洛月卿顿时松了口?气,松开握住对方手腕的手,便道:“殿下也是。”
“嗯。”
洛月卿看她站在原地,一副要?看着自己进?屋才离开的模样,她跺了跺僵硬的脚,便往屋里去,关门时,又看向外头,说道:“殿下,早些?休息,晚安。”
钟觉予愣了下,思索了下最后两?字的意思,然后才笑起来,学着说道:“晚安,小道长。”
第一百零八章
晨寒雾重?,天边刚露出些许鱼白,玄妙观便响起洗漱的声音,再过一会,就有不同年纪的道士走出房门,往中心的大殿走。
洛月卿同样如此,不过因她身份特殊,就被安排在殿中最角落的位置中,最近的人也离她半米远。
若不是?提前知晓原因,必然会猜想这人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才?被众人排除在外。
洛月卿对此并不在意,反倒双手捧着书,困得不行。
昨日因酒醉睡了一天,晚上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还没有睡着就得穿衣出门,本以为还能?坚持一会,没想到坐在这儿没多久,求了一晚上的困意就涌了上来。
加之环绕整个大殿的颂经声,是?越听越困。
洛月卿又一次头往下垂,眼?皮几乎合上又急忙睁大,一双杏眼?毫无神采,更?别说对焦到书页上。
被木簪盘起的发丝垂落一缕,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衬得肤色衬得越发白净。
再往里看,长?公主殿下虽未入道门,但也被迎到最前头,与观主坐成一排。
虽是?第?一次上早课,但钟觉予没有半点不适应,手拿藏蓝外壳的道书,先细细看过一遍,再同其他人一样低声诵读,不见卡顿,好似和周围人一样念过千百回。
至于里头一些晦涩不明的字句,她无需着急询问,再等?片刻就会有道长?起身讲经。
纸页翻过,视线无意偏离,移向右后?方。
小道长?闭着眼?歪倒斜落,几次想要倒在桌面?上,幸好关键时刻都刹住车,唇还张张合合,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钟觉予勾了勾唇,眉眼?无意柔和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