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航一拿著礦泉水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小傢伙整個人安安靜靜地躺在水底,雙眼緊閉,鼻子裡一個泡泡都不冒。
他嚇了一跳,連忙把人撈起來,在對上喬昔疑惑的目光時,盧航一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
哪有魚會被淹死的。
於是只好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我想叫你起來喝水來著。」
看著小傢伙抱著礦泉水瓶,噸噸噸地灌水時,盧航一心底那股燥亂才勉強平息下去一點。
不得不承認,他心裡的確有些亂。
不僅不能嚴謹的思考問題,甚至連一些基礎的常識都意識不到了。
就算是三歲小孩子都知道,魚天生喜水,怎麼可能被水淹死?
可當他看到喬昔一動不動地沉在浴缸水底時,所有理智瞬間都被沖走了,他只能下意識地做出最本能的反應。
這太不對勁了。
喬昔並不知道盧航一心底此時正在經歷怎樣的天人交戰,他只是覺得現在這樣的狀態不行。
他無法開口說話,不但沒辦法告訴他們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甚至連一些基礎的日常交流都沒辦法做到。
於是喬昔輕輕拉了拉盧航一的袖子,比劃了一個寫字的姿勢,示意他拿紙筆過來。
然而令喬昔沒有料到的是,系統的規則居然嚴謹到這種地步。
他不但喉嚨沒辦法發出聲音,嘴巴也不能做出說話的口型,甚至提起筆……連一個字都不會寫。
大腦中關於語言交流的部分好像完全被屏蔽了。
「字也不會寫了嗎?」
盧航一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抬手推了下眼鏡:「應該是語言神經中樞受損了。」
「即使依靠手術也很難恢復,你先試試比劃一下,心裡想著你要告訴我的事情,用手語比劃出來試試看。」
喬昔想了一下,太複雜的他也比劃不出來。
正巧,從昨天晚上離開小屋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喬昔早就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喝個牛奶吧。
於是喬昔眨巴著清澈的眸子,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又指了指肚子,表示自己餓了,想吃東西。
誰知面前的盧航一表情竟然僵住了。
他嗓音變得有些啞,抬手鬆了下過於緊縛的領口:「你……確定?」
這有什麼不確定的?
就是餓了呀。
於是喬昔認真地點了點頭。
誰知盧航一不但沒有出門給他拿東西吃,反而在他面前半蹲下來,然後試探著伸出手……在他白白軟軟的肚子上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