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辦法說話,卻在用身體語言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小腿微微翹起,整個人都蜷縮在於深懷裡,像是害羞似的,把臉埋在他頸間。
他是想說……
要抱抱。
於深怔了一下,陌生又令人欣喜的快-感迅速充斥著他整個胸腔。
心跳如擂鼓般加快。
「啊那個是誰?是於總嗎?!」
「他不是平時看到小情侶摟摟抱抱就嫌棄的那種人嗎……」
「嘖嘖,鐵樹開花!」
「被他抱著的是誰啊,你們有看到他的臉嗎?是我們公司的同事?」
「公司怎麼可能有這種絕色!」
「啊啊啊這臉也不怪於總這棵老鐵樹會開花了……」
……
身後同事們的議論於深都聽到了。
往常他很不喜歡這種將自己的私密關係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行為。
所以即使是熱戀中的情侶,在於深面前也總要收斂些。
他並不是那種滅絕人性的變態,只是覺得在公司這種純理性的工作環境中,過多摻雜個人感情會十分影響工作效率。
可直到此時,他才突然明白什麼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懷裡甜甜軟軟的小傢伙根本讓人沒辦法拒絕。
去他的理智。
這麼膽小、無助、單純的小可憐需要他,哪有拒絕的道理?
更何況在他看來,對待喬昔和那些情侶們纏纏-綿綿的行為是不同的。
他更多的只是對幼小弱者的偏愛,對他在大雨滂沱下突如其來恐懼的一種安慰而已。
於深猜測喬昔害怕下雨,大概是過去流浪日子留下的陰影。
畢竟這座海濱城市常常一言不合就暴雨傾盆。
他身體弱,這麼瘦瘦小小一隻,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找到躲雨的地方,運氣不好就只能淋著。
興許是大雨觸動了他心底那根敏-感的神經,讓他想起曾經流浪的日子了吧。
一股莫名的心疼在於深心間閃過。
於是他沒再多想,把旁邊那把黑色的打傘遞給喬昔,然後微微躬身,將懷裡瘦弱的小傢伙抱了起來。
「你來給我們撐傘。」
頓了頓,像是想要安慰他似的:「別怕,從現在開始,你不會再淋雨了。」
我會一直為你遮風擋雨。
於深心亂了片刻,又掩耳盜鈴般的在這個想法前面加上了一個限定詞——
在你找到家人之前。
只要喬昔的家人還沒有出現,那麼他就可以理所應當的……為他做一切能做的事。
小腿果然沒有淋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