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的牌是【金】嗎!怎麼變成【木】了?!」
喬昔甩動魚尾,拼命朝於深的方向游過去。
然而當他靠近於深時,才發現不止是他身體產生了變化,於深的身體也出現了異常。
他的腳正在變色。
從偏白的皮膚變成了接近木頭的焦黃色,仔細看甚至還能發現皮膚表面的紋理。
而他原本還能靈活活動腳趾也開始變得僵硬。
於深他……正在逐漸變成一尊木雕!
喬昔終於明白了。
或許從一開始,於深選擇攻擊他的時候……就是來赴死的。
他欺騙喬昔自己選擇了【金】牌,那是因為他知道喬昔手裡還剩下一張【金】和一張【土】。
知道土會克金,喬昔一定捨不得選擇【土】牌來傷害他。
那麼喬昔就只剩下【金】牌這一個選擇。
所以於深才會選擇【木】。
金克木,他在極盡一切可能,讓喬昔活著。
木紋向上蔓延地越來越快,已經快要逼近小腿腿腹的位置。
喬昔的眼淚早已決堤。
甚至已經分不出來到底是水還是淚,哭紅的小臉變得濕漉漉的,他緊緊抱著一起進入水中,現在卻根本無法動彈的於深:「於深!於深哥哥,你不要這樣……我不想你死!」
「小傻瓜。」
於深愛憐的輕撫他的濕發,手掌貪戀地撫摸向那條魚尾:「快讓我摸摸尾巴。」
喬昔連忙將尾巴尖翹上去。
於深的手很暖,他們仿佛又回到了醉酒的那一晚,變成人魚的小傢伙在男人的撫摸下羞紅了臉。
他以為一切都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進行的,卻根本沒意識到,他早已經在那一晚借著酒勁傾訴過自己的衷腸。
「原來我的寶貝是小人魚啊。」
「最喜歡魚了。」
也……最喜歡你了。
於深將喬昔抱在懷裡,他的下肢基本上已經全部木化,腰甚至已經不能靈活的移動了,只能笨拙的、充滿貪戀地抱著懷裡的小人魚。
好慶幸,在臨死之前能再次見到讓他心動不已的小人魚。
也好慶幸他們能在最熟悉的地方盡情相擁。
小傢伙大概還是不能接受於深赴死的決心,趴在他懷裡嗚嗚哭著,溫溫熱熱的淚沾濕了他的脖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有辦法的,肯定有辦法的……」
喬昔連忙抬起頭,水濛濛的眸子裡存滿了最後一點希冀:「只要我從你那裡拿走五百塊金幣,我們兩個的金幣數就一樣了……」
並列最後一名。
兩個人會一起淘汰。
喬昔像是也意識到了自己這個方案並沒有太大的可行性,抬手抹了下淚,抽噎著道:「那就……那就我一塊錢都不要!」
「你還是可以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