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它的很多成分與我們常用的廣譜抗生素相似,所以即便是法醫也只能從死者體內發現抗生素殘留,並不會想到這是一種毒-藥。」
「但這種藥卻有著能讓人迅速昏迷,且影響心臟功能的作用……」
盧航一生前從事的就是生物科技相關的研發,所以對這類藥劑非常了解,他很快反應過來,「還是說這其實根本就是一款研發失敗的抗生素藥物?」
魏燕抬起頭,平靜地看向幾人:「你無需糾結這個藥到底有什麼作用,只用知道人是我殺的就行了。」
喬昔驚愕地瞪大眼睛。
原本以為護士長還會再爭辯一二,誰知道盧航一問起藥物的事情後,她竟然這麼迅速的攤牌認罪了?
顧城亦把衣櫃背後的暗格打開,露出通往樓下的秘密通道:「所以你的作案手法是……先用毒-藥迷暈死者,再通過這個密道來到病房裡,把人從樓上扔下去?」
魏燕神色淡淡地回答:「沒錯。」
「幾個死者都是身高一米八以上的成年男性,你身高不足一米六,你有力氣把他們拖到窗口嗎?」顧城亦好像有所懷疑。
魏燕指著一直留在404病室的那張輪椅:「先把人弄到輪椅上,然後推到窗邊。」
喬昔卻始終覺得這個案件中間好像少了一環。
疑點很多。
比如死者墜樓的時候,樓道監控顯示魏燕一直呆在護士站,並沒有離開過。
她怎麼可能通過密道來到病房把死者扔下樓?
到底是另有其人幫助她作案,還是說她通過了什麼別的手段,能夠指使被致幻的病人自己跳下樓?
但不論是哪種結果,護士長如此坦率地承認自己的罪行,一定是為了隱瞞什麼。
喬昔疑惑地問:「所以胡偉兵也是你殺害的嗎?你為什麼沒有使用同樣的作案手法讓他墜樓?是料到了他會心臟病發嗎?」
魏燕的視線淡淡地朝喬昔投過來。
這是他第一次在魏燕的臉上看到除了嚴肅冷厲之外的其他情緒。
她就像一個溫柔的大姐姐,看向喬昔的眼神中滿是保護和憐愛:「雖然你是個男孩子,但你性格軟,人又單純,整天跟我們一群女護士呆在一起,我是把你當做倩倩她們一樣看待的。」
「所以我覺得……你或許能理解我接下來說的話。」
她目光楚然地望著喬昔,眼底有隱約的淚光。
她剛強一生,喬昔從沒想過從她口中能聽到如此無奈哀痛的話:「這個世界……留給女性的困境實在是太多了。」
「胡偉兵是我的丈夫。」
護士長緩緩地說:「但我和他之間已經到了那種,如果他不死……我就沒有辦法活下去的地步。」
魏燕為人正直善良,從護校畢業後就進入第一醫院工作,很快晉升到護士長的職位,是個工作認真性格剛正的事業型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