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伸出手軟綿綿地去錘他的手臂。
然而他竟然一時忘了,顧城亦今天雖然沒有吊著手臂打石膏,左臂因為車禍的傷勢絕不可能這麼快恢復。
所以他看似軟綿綿的拍打也還是換來了顧城亦吃痛的悶哼聲。
喬昔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手,緊張地輕輕撫摸那條被自己誤傷的手臂:「沒事吧?對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小傢伙擔憂關切的神情讓顧城亦心情分外愉悅。
旖旎的情緒也難得認真起來。
突然想起那天小傢伙消失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認真地在思考他的未來。
喬國富利用喬昔,將他安插在自己身邊,甚至連竊-聽器這種低劣的設備都用上了,就是為了監視顧家,想拿到顧家的商業機密。
當喬昔發現自己被喬國富利用時,因為怕自己繼續成為顧城亦身邊的定-時-炸-彈,這才悄悄離開。
只是小傢伙還是太單純了。
即便他離開了,喬國富還會用別的手段威逼利誘他。
只要留在喬家一天,他就永遠只是一顆漂亮的棋子而已。
所以顧城亦能做的,就是讓喬昔徹底脫離喬國富的控制。
其實在喬昔那天逃跑回到喬家的時候,顧城亦大可以去找喬國富要人,以喬國富的尿性,即便喬昔不願意幫他監視顧家,也可以讓自己毫不在意的私生子成為平衡顧家的一顆砝碼。
只要喬昔在,他就永遠有理由威脅制衡顧家。
畢竟他是喬昔名義上的親生父親。
所以貿然去喬家要人只能是最下策。
顧城亦打消了這個想法,他做事情習慣一勞永逸。
只有讓喬國富再也沒有辦法利用喬昔……喬昔才能真正獲得自由。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喬家以為喬昔死了。
而且死的很不光彩,甚至讓喬國富沒臉向顧家提這件事情。
於是顧城亦安排人攛掇喬立把喬昔帶出來,又讓喬昔以兔女郎的身份加入遊戲。
眼下只剩最後一步——
死遁。
顧城亦抬手揉了揉喬昔頭頂柔軟的兔耳,臉上是難得認真的表情:「你想離開喬家嗎?」
喬昔愣了一下,沒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小傻瓜。」顧城亦抬手點了點喬昔的鼻尖,眼底的溫柔難以掩飾,「做個選擇吧。」
喬昔望著那雙深邃的鳳眸,突然明白了。
顧城亦從來都是那個狐狸心眼最多的人。
在小屋裡時也是一樣。
只有他算計別人,沒有別人算計他的份兒。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喬國富那點小伎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喬昔被派在他身邊的作用?
所以一切都是盡在這個狐狸男人的掌控中的。
他只是在……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