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過程中,盧航一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適。
起初他還以為是最近太累了,晚上本來就沒睡好,再加上半夜來到實驗室臨時工作引發的暈眩。
可當那種他從未體驗過的燥熱感侵襲著四肢百骸時,盧航一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這種症狀……似乎和剛剛那隻狂躁的小白鼠有些許相似。
內心裡仿佛憋了一團火一般,有股爆裂的衝動感,想要做……和小白鼠一樣的事。
喬昔並未注意到盧航一有什麼異常。
離心實驗的結果很快顯現,喬昔取了玻片放在顯微鏡下,招呼盧航一過來觀測時,才發現身旁的男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粗重炙熱的呼吸打在他耳畔,雖然仍然垂著眸,但那雙能夠隱藏情緒的金絲眼鏡並沒有辦法阻擋他眼底的猩紅。
喬昔下意識地問了句:「盧老師,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盧航一視線轉了過來。
眼底是一種喬昔從未見過的情緒。
就像黑暗中飢餓了數日的餓狼,仿佛他就是那隻即將入口的白兔。
這種過於張狂熾烈的目光讓喬昔有種沒來由的恐懼,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緊張地問:「老師,你……你怎麼了?」
盧航一抬手扶額,垂下眼才勉強遏制住心底那股蓬勃的欲-望。
天知道喬昔看過來時他都在想些什麼。
躁動的血液讓他整個人的五感都變得敏-感起來,視線會不經意地掃過他以前從來不會注意的地方。
比如對方紅潤的唇、白皙的脖頸、還有藏在衣領下的漂亮鎖骨。
嗅覺也變得敏銳。
明明實驗室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他卻偏偏能夠從這種難聞的氣味中辨別出獨屬於喬昔的那一股馨香。
甚至禁不住地想,那股香味到底是從他身體的哪個部位飄散出來的。
如果扒開他的衣服去嗅……
會不會更濃烈一些?
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了一跳。
盧航一努力克制住自己瘋狂外溢的情緒,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癥結:「可能睡……剛剛被老鼠咬了一口的緣故。」
「破傷風嗎?」喬昔還懵著,「會這麼快有反應嗎?」
「不是破傷風。」
盧航一壓抑著粗重的鼻息,手掌已經冒起青筋,扶著一旁的桌子才勉強穩定住身形:「應該是阿爾法藥劑的緣故。」
他們正在研究的、給小白鼠注射的藥劑的暫時代號就叫阿爾法。
喬昔這才明白過來,是發了狂的小白鼠通過牙齒上的唾液,將藥劑明顯的作用傳播給了盧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