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昔也不能判斷這人到底是因為泡冷水發燒還是阿爾法藥劑帶來的副作用。
他想了想,推著盧航一的胳膊把人搖醒:「盧老師,咱們還是去醫院吧?」
盧航一皺著眉搖了搖頭。
視線有些迷濛,始終抓著喬昔的手腕不松:「不去。」
喬昔當他只是和在浴缸里那會兒一樣,燒糊塗了開始耍小孩子脾氣,就軟聲軟氣地哄他:「乖啊,要去醫院病才能好的,你現在已經發燒到三十八度多了……」
盧航一抬起眼皮,順著喬昔的領口掃了一眼:「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喬昔一怔。
這人怎麼突然清醒了?
他有點尷尬,正想解釋,炙熱的大手就拽著他的手臂用力一扯,將他整個人一起帶到床上:「穿了我的衣服就要聽我的話。」
「不去醫院。」
「睡一會兒就好了。」
「但你要陪我睡。」
「你……」
喬昔小臉紅撲撲的,掙扎著想要爬起來,身旁的男人卻緊緊摟著他,就像一隻下一瞬就會舔上來的大狗,壓低聲音威脅他:「聽話。」
「不然的話……」他聲音又啞了幾分,「我就繼續親你。」
這個威脅顯然到位了。
喬昔老老實實地躺在盧航一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男人滿足地勾了勾唇,雖然體溫仍然高的可怕,卻沒有再做出任何逾越的動作,只是抱著喬昔躺著。
這兩天實在太累,喬昔昨晚也沒怎麼睡,在這個過分溫暖的懷抱里,就這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已經快到下午五點了。
而原本躺在身旁的人也不見身影。
喬昔連忙從被窩裡爬起來,看到盧航一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玄關的椅子上繫鞋帶。
他連忙跑過去,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你怎麼不睡了?好了嗎?剛剛還發高燒來著……」
溫度的確恢復如常了。
只是當盧航一再抬起頭時,鼻樑上已經架了那副隔絕溫度的眼鏡,襯衫穿的一絲不苟,好像又變回了曾經那個冷漠克制的盧教授。
喬昔瑟縮了一下,連忙撤回手。
現在的盧航一……和發燒時蠻不講理撒嬌犯渾的樣子,實在是兩個人。
不過他還是覺得,那會兒的盧航一更可愛一點。
喬昔連忙後退了兩步,有些尷尬地垂下眼:「對……對不起盧老師,我……」
「沒關係。」盧航一打量了一下他,溫涼的目光落在他腿上,「你……穿條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