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就如同一隻膈應人的蒼蠅,在沈鬱面前嗡嗡一通,搞得他十分煩躁。
如果只是鄭王奪權爭皇位的事情,根本不足以讓沈鬱介懷,可他臨走前那句意味深長的話,屬實讓沈鬱有些不寒而慄。
他說「全天下就只有這一隻通人性、知人心的貓了,對嗎?」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知道了喬昔的事情?
沈鬱私以為自己將喬昔的身份保護的很好,加之他原本就對小西這隻白貓寵愛有加,如今整日和它膩在一起,並不足以惹人懷疑。
而且每到晚上喬昔變成人形的時候,他總會屏退左右,院門口會派最忠實的死士把守,應該不至於將如此離奇之事泄露出去。
除非……
有內鬼。
是時候把那件事提上日程了。
從前是為了復仇,而現在……則是為了保護他最愛的「貓」。
……
白天鄭王的出現還讓喬昔心有餘悸。
原本他還是挺介意沈鬱偷偷摸摸用貓草洗衣服泡澡這件事的,畢竟沈鬱這是擅自打破他們和諧的人寵關係,讓他產生種種至今想起來還覺得羞恥的失控行為。
可鄭王的事情仿佛引起了喬昔身為貓咪的應激反應,一整天他的精神都是恍惚的。
驚恐、緊張且……粘人。
所以現在即使沒有貓草的詭異作用,喬昔仍然控制不住地黏在沈鬱身邊,沈鬱身上的味道才能對貓咪產生鎮定作用,讓他覺得安穩。
沈鬱一如既往的抱著他,抬手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髮,捏捏他毛茸茸的貓耳。
但喬昔還是敏-感地發現,今天的沈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喬昔撓了撓他的掌心,漂亮的眸子眨啊眨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
沈鬱頓了頓:「是。」
「是……貓草的事情嗎?」喬昔耳朵抖了抖,不由地想起自己昨晚不受控制黏著沈鬱的模樣,臉頰有些微微泛紅,「我……我……算了吧,我可以不介意的。」
「我的確是故意讓自己身上染上貓草味道的。」
沈鬱抱住喬昔,沒有再矜持迴避,輕輕在他額頭落下一吻:「小西,我喜歡你親近我。」
「你知道嗎,我早就一無所有了,而你……是我的唯一。」
沈鬱眸光閃爍,聲音也變得有些暗啞,像是想起了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曾經的我活的像一具行屍走肉,再到後來,我以為自己人生的意義就只剩復仇,直到遇見了你。」
「你就像一道光,是我人生唯一的明亮。」
喬昔怔怔地望著沈鬱。
他從未聽過如此真摯的告白,那種……把他當做救贖的告白。
所以沈鬱的話除了讓他感動之外,更多的是對這個人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