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處他們仨用水泥和廢磚頭搭起的小舞台,有幾台廢舊音響,還有兩個柜子,一張桌子,和兩張吱吱嘎嘎的架子床。
好在當初接的電源還能用,宋堯把倉庫外面的廢棄水龍頭修好,然後接了一大桶水,單腳跳著抬回來,立刻開始打掃衛生。
喬昔看著他手腳利索的模樣,這才發現就算瘸了一條腿他仍然動作靈活,根本不像那天晚上那樣站不住。
不過眼下也沒必要計較那些事了。
喬昔用抹布把桌子柜子都擦乾淨,又整理了一下架子床。
其中一張鐵架床的木頭床板因為常年無人居住已經有些腐壞了,但另外一張床還勉強可用。
他把兩張床板都收拾乾淨,又鋪上被褥,剛剛還雜亂無章的倉庫頓時變得有了些許人氣。
喬昔笑著向宋堯打氣:「這樣更好啦!在這裡你可以專心的練歌,只要好好準備《金牌歌會》就好了!」
兩人又去買了一些日用品回來,雖然日子過的捉襟見肘,但這間倉庫也勉強像樣了。
而且在這個承載了宋堯三人夢想的地方,宋堯顯得很開心,仿佛一下子尋回了初心。
他專心地坐在電腦前為《熾熱暗戀》進行編曲,喬昔就在一旁收拾東西,整理衛生。
還從外面挖了兩株野花回來栽在花盆裡,生活頓時變得有模有樣了。
倉庫里的電源是從外面接的引線,不能承載太大的功率。
所以天一黑,兩人煮了熱乎乎的麵條吃過之後,就各自上-床鑽被窩了。
喬昔睡在宋堯的上鋪,這種學生時代才有的經歷也讓他有些新奇。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宋堯說著他們過去怎麼追逐音樂夢想,喬昔講著他真實生活中那些單調卻又幸福的經歷。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住倉庫的困難度。
本是秋高氣爽的天氣,但倉庫四處漏風,和住在野外沒什麼區別,甚至因為過於陰涼到了夜晚還有些冷。
喬昔裹緊了被子,但床褥也不算厚實,很快他就覺得手腳有些冰涼。
宋堯大概是聽到了他在上面兮兮索索的響動:「冷嗎?」
喬昔頓了片刻,還是老實回答:「有點。」
宋堯說:「那要不你下來吧,我們兩個睡在一起能暖和點。」
喬昔心臟提到了嗓子眼,臉頰都變得有些燙。
正當他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時,就聽宋堯打了個噴嚏:「我也有點冷。」
宋堯也冷!
他如果感冒了還怎麼練歌啊?而且就兩人現在的經濟狀況,恐怕連醫院都住不起……
於是喬昔立刻手腳並用地爬下床來,還帶著自己的被子。
雙層被子疊加,保暖效果立刻就上去了。
只是黑暗之中,喬昔並沒有意識到他躺著還算寬敞的單人小床,一下子睡兩個人會……這麼擁擠。
他是鑽進溫暖的被子中去了。
可他的胸口整貼著宋堯的胸膛,臉也被迫埋在了宋堯的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