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每夢醒,都感到莫大的荒謬和詭異的潮濕襲來。
他怎麼會總是夢到那個不知羞恥的男人?
殷承雪不解,他的睡眠質量本就很差,現在閉上眼就是一片滑膩的白,他的心情就更差了。
如果這是他的目的的話。
殷承雪擰眉喘息,冷冷的將手伸向被子。
好,他承認,他的目的達到了。
"老闆,咱不是說要是對象是顧焰,就不去了嗎?"張助理把手邊定製的黑色暗金領帶遞給殷承雪,震驚的看著他黑眼圈堪比熊貓的老闆。
當時他將顧家的資料遞上去之後,殷家的通知也一併過來了,殷家家主簡直就是明打著要削弱殷承雪,為他的二兒子騰位的想法,竟然離譜的指定了低三個階級的顧家不說,還非要醜聞遍布的泥腿子顧焰。這分明就是借著聯姻噁心殷承雪,又想讓他的二兒子娶個同階層的借勢。
老闆當時聽到"顧焰"的時候就立刻改變了主意,說什麼絕對不讓他如願,怎麼今天就又要去赴宴了呢?
殷承雪面無表情,有些煩躁道,"閉嘴。"
他今天早上一定是被鬼下降頭了,不然,這明顯的陷阱,他怎麼會就這麼跳進去。
"準備車。"他冷聲道。
午宴訂在了赫赫有名的靖遠酒店,這酒店只接待上流階層,採取等級制的服務,每往上升一層,都宛若階層的跨越一般難如登天。而殷家的包廂,訂在了頂層。
顧父頭上的冷汗就沒下去過,他本來想把顧時星也帶上的,可真假少爺這種小把戲怎麼可能瞞得住殷家這樣的貴族,他猶豫片刻還是只帶著顧焰來了。
和旁邊精神緊張的顧父相比,顧焰顯然放鬆的多,他打量著高檔寬敞的酒店走廊,連地板都潔淨的反射著奢靡的光芒。他看著隨處可見的古董字畫,默默對比了一下才發現,這樣的排面的宴會,他參加過的也屈指可數。
小說里是沒寫的,但排面成這樣,殷家和政權那方面的估計脫不了干係。
顧焰有點興趣了。
前面帶路的菲律賓小姐突然停下,她優雅的欠身,隨後笑道:"顧焰先生,我們到了,請您進去。"
她全程只看顧焰,一旁的顧父皺了皺眉,見顧焰愣在原地,想著他果真上不得排面,便吐了口氣自己先一步抖著手要進去,一隻手卻擋在了他的面前。
顧父抬頭,只見菲律賓小姐笑的公式化而得體:"不好意思先生,這間包廂只有顧焰先生能進去。"
聞言,顧焰挑一下眉尖。
"你什麼意思?我是他爹,我不能——"
顧父急促的話猛地停下,他像是意識到這是什麼地方,咬牙看著顧焰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一點點徹底沉了下去。
顧焰現在洗乾淨了再漂亮,也掩蓋不了他是窮人養大的事實,金融,禮儀,高等教育他一樣不沾,這種廢物花瓶,光是娛樂圈就一抓一大把,他怎麼可能抓住殷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