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蘇秀雲想害你?」
宋璟珩點了點頭,默默地為大黃合上了那雙空洞的眼睛。
大夫皺起眉頭,快步走到他身側:「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我們都睜一眼閉一眼忍過去了。」
「只不過。」他頓了一下,目光掠過床頭的方向,壓低聲音道:「如今石先生醒了,你就不怕她換個人害嗎?畢竟當年那件事,你們兩個都有參與。」
石嶼惋惜地盯著地上的大黃,這個穿越開局發展太快,也沒個人跟他解釋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好好地就突然死了一條狗。
「你們在說什麼?」他猛敲床板,好不容易插上話,樓下木門猝然響起敲門聲,宋璟珩示意他稍等,走下樓開門。
門外漆黑一片,宋璟珩覷起眼睛,借著廊前的光亮看清了來人,他緊繃的神情登時緩和了不少,連忙把來人拉進屋,打探道:「春貴你來得可真是時候,上次托你查蘇秀雲的背景,查得怎麼樣?」
「少爺,我口渴得緊,您讓我喝口茶再說成不。」
春貴氣喘吁吁地摘下頭頂的八角帽,抓在手裡不停地扇著風。
「抱歉,是我心急了。」宋璟珩領他走上樓,倒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不夠,我再幫你沏點。」
「多謝。」春貴微微欠身,接過他手裡的茶杯一飲而盡,擦著嘴角的茶漬,緩緩道:「我昨兒在杏花樓里待了一宿,聽在後台拉胡琴的楊瞎子說,蘇秀雲其實就是你們宋家當年那個瘋掉的二少奶奶的親妹妹。」
宋璟珩瞳孔驟然一縮,手下意識地抓緊了桌子邊緣:「你是說,她是蘇月蘭的妹妹?」
「沒錯,少爺。」
石嶼艱難地咽了下口水,這群人到底在說劇本殺台詞,他怎麼一句話也聽不懂。
春貴放下茶杯,揉著充血的眼睛,發牢騷道:「您都不曉得這老頭的口風有多緊,我昨兒把蘇秀雲的畫像遞到他眼前,問了不下於百遍才把話套出來。」
「真是辛苦你了。」
宋璟珩收回思緒,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從皮夾子裡抽出一大疊鈔票,遞到他手裡。
「多謝少爺慰勞。」春貴彎腰鞠了一躬,把鈔票捲成香菸的大小塞進褲兜,樂呵呵道:「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竟一次給這麼多。」
「呵。」大夫雙手交疊在胸前,不屑地斜了他一眼:「劉春貴,你在宋家老宅當差的那幾年收到的票子可不比這多?」
「嘖,唐月槐,瞧你這話說的。」他不置可否地擺了擺手,餘光瞥到床頭,霎時一驚,詫異的表情還沒在臉上停留半秒轉瞬換成熱絡的笑臉。
「石先生您可算是醒了,您要是再不醒,咱宋大少爺都要在您這間東院廂房裡修行成佛了。」
「呃。」石嶼喉結上下滑動,視線不自覺地望向宋璟珩:「誰能跟我解釋一下,你們究竟在說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