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宋府花團錦簇,燈火闌珊,找不到一副輓聯,遠看倒是像新婚燕爾,剛上任的女主人為了沖喜,特意打點出來的院落。
石嶼臉上閃過一絲困惑,小時候看過的那幾部八點檔肥皂劇提醒著他這個宅邸不簡單,得想辦法趁早離開才行。
幾日過去,石嶼把房間裡的掛曆撕到頭,又將書架上的西洋鍾拿下來,轉動時針無數遍,依舊沒找到回到現代的方法。
他在院子裡算了算時間,也快到開學了,轉念想到最近不用見到事多人煩的導員,心中的鬱結似乎消了不少。
他蓋好薄被,閉上眼睛,貌似坐在搖椅上曬著太陽也不錯。
宋璟珩好心收留他後,就忙碌了起來,抱著一摞石嶼看不懂的古書,早出晚歸地去書館自習功課。
太陽慢慢西沉,宋璟珩推開門便瞧見熟睡的石嶼,緊了緊手中的食盒,上前喊他起床。
石嶼睜開眼,迷迷瞪瞪地嗯了一聲。
這兩日被宋璟珩囑咐最多只能在院子裡活動,一日三餐都是家僕或者他端進屋。
石嶼撇了撇嘴,從床上坐起身,自己真的這麼見不得光嗎,連個門都不讓出去。
他跟在宋璟珩身後走到餐桌前,忍不住問了下自己什麼時候能出門,宋璟珩沒頭也沒抬,專心盯著手裡的課本,把晚飯放到桌上,轉身回屋學習。
石嶼哼了一聲,居然敢無視他,心頭不滿,故意大聲地拖動椅子,打開食盒,吃完溫熱的飯,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拿掛曆紙疊紙飛機。
院外的玉蘭花樹上白花花的一片,一半是玉蘭花,一半是紙飛機,他把掛曆紙折完,下床關了燈,鋪開被子,閉眼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在院子裡睡多了,他換了不下兩百個姿勢都沒睡著,梆硬的枕頭硌得他頸椎疼,身下貌似只有一床墊背,腰背睡了幾日,又酸又疼。
他絕望地睜開眼,如果席夢思公司早創立一百年就好了,至少他現在或許睡上柔軟的床墊。
到了後半夜,石嶼還是沒睡著,一骨碌坐起身,猛錘了兩把枕頭,盤腿坐在床角,開始懷念手機,平板,電腦,甚至高中用過的mp3。
月光透過格窗,淡淡地照進來,被子的顏色也不好看,石嶼一腳踢開,四仰八叉地躺在被單上,誰家男生床上的被子繡著兩隻小燕子。
隔天一早,他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把攬住宋璟珩的肩:「哥們跟你商量一件事。」
宋璟珩瞥了眼他搭上來的手,「請放開我。」
「你老拒絕我幹嗎?」石嶼納悶,摟得更緊了,「我又不會把你給吃了。」
宋璟珩收起書,試圖掙脫:「石先生,你越界了。」
石嶼平時在寢室里和室友打鬧慣了,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他嘶了一聲:「不是哥們,我摟你一下怎麼了。」
他緊緊抓著他的肩,宋璟珩一時躲不開,只好認命道:「你找我有何事?」
「能不能給我換一床被子?」石嶼鬆開手,揉了揉後頸:「我不太喜歡小燕子。」
宋璟珩眨了眨眼睛,明白過來,轉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