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珩不答,暗自琢磨蘇秀雲的落水。
事發頻繁,他總覺得有些蹊蹺,仿佛暗地裡藏著一個殺手,刻意設局,想要置她於死地。
宋璟珩揉了揉太陽穴,不免多想,畢竟這一連串的操作,和母親病逝前簡直如出一轍。
阿六瞅見他臉上的表情,急忙上前關切道:「少爺,您也不必太擔心,小的今晚就給您在院外燒些符紙,避避邪。」
宋璟珩心裡一團亂,聲音不由得冷了下來:「不必麻煩。」
阿六猜不透他的心思,硬著頭皮補充:「對了少爺,小的方才忘了說,周家的大小姐在二少奶奶床頭照顧了整整兩天,老爺很是感動,特意喊小的們將西院的宅子拾掇乾淨,留她常住下。」
「周向晚留下來照顧?」
宋璟珩哼了一聲,搞不懂她這麼做的意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周家千金什麼時候改行當宋府的家僕了?」
阿六抿了下唇,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好變戲法般掏出食盒,端出一碗桂圓蓮子羹和一盤南瓜餅,岔開話題道:「少爺您莫要生氣,嘗嘗這蓮子羹,消消火。」
宋璟珩沒接,撓了撓頭,懷疑自己方才語氣有些重,嚇到這個平時被蘇秀雲打壓慣了的家僕。
他耐下性子,慢慢解釋:「阿六我沒有生氣,我方才只是在思考一些瑣事,你不必給我這些,自己留著吃吧。」
石嶼被他關了半天,很是無聊,偷偷摸摸地從窗戶翻了出來,狗鼻子在空氣里嗅了嗅:「聊什麼呢…這麼香。」
宋璟珩神色一凝,望向房門,沒有撬開的痕跡,只是拐角的窗戶敞開著。
他心下瞭然,看來明日要找幾個木板將窗戶封起來了,不然下次父親忽然到訪,他再像這樣跳出來,保不齊會嚇父親一跳,說不定會將他趕出去。
宋璟珩接過蓮子羹,轉手遞給他:「回屋呆著去。」
「我剛出來你就要把我趕回去?」
石嶼委屈,借著他的手喝了口蓮子羹,「宋璟珩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我在房間裡快憋死了。」
阿六看得一愣一愣的,呆在府里這麼年,他還從未過這樣大膽的人。
不免瞪了眼石嶼,打小報告道:「少爺,這人未免也太放肆了些吧,需要小的重新做一碗蓮子羹給您嗎?」
「無事。」
宋璟珩平日身邊的人都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只有石嶼看上去像個活人,敢毫無顧忌地同自己說話。
他自然不會在意石嶼的隨心所欲,將裝南瓜餅的盤子一同塞進他手裡。
石嶼不明就裡,抓了個南瓜餅塞進嘴裡,對著拿食盒阿六誇了句手藝不錯,又挑了個賣相最好的遞到宋璟珩嘴邊:「你嘗嘗,這玩意一點都不甜,南瓜味特別濃,特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