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宋璟珩在穀雨那天收到一封密信。
信的內容很短,宋璟珩看完後久久不能平靜,拿著信紙的手不斷發著抖,他調整呼吸,半晌平靜下來。
石嶼從臥室里走出來,見宋璟珩愣在原地半天不動,上前問道:「你怎麼了?」
「我…」宋璟珩放下手裡的信,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拉住石嶼的手,「現,現在跟我去一個地方。」
石嶼不明就裡,腦袋昏昏沉沉地跟在他身後,跑進宋府偏院的一間瓦房裡。
就當木門推開的瞬間,一股詭異的花香傳入鼻尖,石嶼扶著門框緩了一下,手上沾了一層灰,他拍了拍手,偏頭看去,恍然發現這裡的門框格外老舊,早已被雨水腐蝕,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石嶼抬起頭,正要開口詢問,卻被身側的低氣壓整得閉上了嘴。
宋璟珩強忍著怒氣走進裡屋,頓時看到一片狼藉。
頭頂的白色窗簾被扯下,撕成碎片,纏繞在房間裡的各個角落,一眼看過去,像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了某種祭拜儀式。
石嶼跟著走進來,霎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屋子布置得怎麼比鬼屋還要可怕。
他拽了拽身側人的袖子,宋璟珩罕見地沒搭理,眉頭緊皺,繞著屋子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更多破壞的痕跡。
他蹲下身,抓住窗簾的一角,仔細打量,驀地發現窗簾的背面塗滿了池塘里的淤泥,淤泥似乎塗上去沒有多久,還帶著淡淡的湖水味。
眼下看到的一切都和信里的內容別無二致。
難道這是送信人的報復?
宋璟珩心緒難寧,放下窗簾,抬起頭再次打量房間,房間裡的陳設毫無變化,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
門外響起劇烈的砸門聲,窗外人影憧憧,不知哪來的一伙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石嶼還處在懵逼當中,宋璟珩率先反應過來,拉住他跑向窗邊,兩手用力推了推窗戶,竟然發現窗扣從外面被焊死。
門外的那群人顯是早早設下了埋伏,將他們故意引到這裡,宋璟珩神色一凜,回望客廳,究竟什麼人敢在他家裡動手?
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響,砸門的聲音不斷傳來,宋璟珩捏了一把眉心,穩住心神,視線在屋裡逡巡一圈,顧不得其他,當即抓住窗台的花籃,砰的一聲砸碎窗戶,玻璃碎片割的他掌心鮮血直流。
石嶼長這麼大哪見過這等場面,緊張地盯著宋璟珩,「你,你的手…要包紮。」
「不要緊。」
宋璟珩一臉漠然,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拉著石嶼破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