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一拍大腿,石嶼嘶了一聲,「你打我幹嘛?」
宋璟珩沒答話,頭一歪,整個人暈乎乎地倒在他身上,帶著微醺酒氣的鼻息,直噴石嶼頸肩。
「噢,我想起來,他說喜歡什麼就要大膽去追,不能將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同一時刻,路口碰巧走來一隻鴨子,一搖一晃地出現他們面前,宋璟珩臉上閃過一片茫然,「誒,它不是煮熟了嗎,怎麼還活著?」
「噗,」石嶼當即被逗笑,攙著他往家的方向走,「看不出來啊宋璟珩,你喝多了居然成了鴨子殺手。」
酒精充斥著大腦神經,宋璟珩聽不明白石嶼話外的意思,只知道搖頭道:「沒有,沒有。」
厚厚的雲層遮住陽光,風穿過樹梢,熱度不減,他們回到屋裡,宋璟珩趴在桌上倒頭就睡。
石嶼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誒,宋璟珩,你還能起來嗎?」
「嗯?」宋璟珩迷迷瞪瞪抬起頭,看著石嶼傻笑,「你好呀,小鴨子?」
石嶼一扶額頭,根本沒眼看,小聲道:「我真服了。」
他不願與醉鬼相處,可又不能將宋璟珩扔在客廳不管,畢竟他在酒桌上為自己擋了三杯酒。
石嶼用力揉了一把頭髮,蹲下身,「宋璟珩你看好了我是誰。」
宋璟珩盯著石嶼的臉,兩頰微微泛紅,眼角笑出淺淺的細紋。
石嶼眨了眨眼,他笑意更甚。
「不許笑了。」石嶼倏然站起身,心裡亂糟糟的,徑直往屋裡走。
之前父親喝醉了都是母親照顧,那時母親總讓他躲遠遠的,如今宋璟珩喝醉了,石嶼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猶豫了一瞬,從臥室里翻出一個毯子蓋在他肩上,轉身離開了。
酒精的味道久久未散,石嶼皺起眉,找出換洗衣服,跑去浴室連著洗了好幾遍澡,悻悻然回到臥室,拉上窗簾,躺在床上。
悶熱的房間裡沒有一絲涼風,一動不動也會出一身汗,石嶼對著天花板無聲地罵了一句:「草。」
他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屋外的人。
第二天醒來,宋璟珩頭痛欲裂,石嶼滿頭黑線。
「你為什麼不開心?」
宋璟珩的聲音十分沙啞,石嶼呵呵兩聲,頂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走到窗邊,給他留一個若隱若現的背影,沒好氣地道:「別問我,我今天想當個啞巴。」
宋璟珩一頭霧水,走到他身後,像個複讀機似的不停追問昨晚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