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祈枝怒而把他拉黑刪除,沒想到幾年過去,拽上天的應哥還有被哥哥使喚來給自己當司機的一天。
真是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和哥哥重新聯繫上的,其中舊情復燃的占比有多少……
能讓哥哥這麼輕易把自己託付給他,怎麼看也不像止於普通朋友。應淮沒說話。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一向得不到他的回應,謝祈枝習以為常,並且開始翻舊帳,「我以前給你發了那麼多消息,你一次都沒回過,今天願意過機場來接我,也是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吧。」
他說前半句的時候,應淮轉頭看他,與那雙灰藍色的眼眸撞了個正著。
謝祈枝朝他笑,眼神明亮,毫無芥蒂的模樣:「應哥,沒錯吧?」
前方車流依舊堵塞著,應淮沒作聲,最後只是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
塑料水瓶給謝祈枝捏得啪嗒響了一聲,他藏著不悅,臉上笑意皎皎:「你們是不是複合了呀?誰主動的?我哥嗎?還是你?」
這次應淮答得很快。
「謝祈枝,」他頭也不回地說,「和你沒關係吧。」
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倏地睜大,隱隱流露出被打斷的難堪,細絨絨的睫毛撲簌眨了眨。在近乎冷漠的寂靜里,謝祈枝垂下眼帘,不再多話,只有蒼白的眼皮映上一抹霞光的紅。
相對沉默了半個多鐘頭,距離西明大學東門不到十分鐘的路程。
謝祈枝偏頭看向窗外,突然問:「你很討厭我嗎?」
應淮頓了下才開口:「不會。」
不會的意思就是不會討厭,不會喜歡,也不會在乎。
所以他已讀不回,無所謂氣氛僵不僵硬,因為他壓根用不著在意自己的感受。
謝祈枝很清楚,自己為之置氣的「謝執藍的弟弟」這個身份,恰恰是他會見到應淮的唯一理由。
他輕輕嗯了一聲,轉頭朝應淮笑:「那就好。」
應淮看了眼時間,破天荒地解釋了一句:「離開儀州之後我的號碼換了,看到已經過去很久了。」
謝祈枝支著腦袋往窗外看,瞭然道:「你沒換號碼也不會理我。」
應淮果然沒有辯解:「抱歉。」
他一直是這樣的性格,安慰人的話說不到兩句,寧可傷人,也絕不說違心的話。
「沒事。」謝祈枝垂眼說,「我以前好幼稚,說的話蠢死了,你不想理我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