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藍頭髮說,「謝祈枝,見你第一面的時候我就記住你的臉了。」
謝祈枝一愣,他彎了彎眼睛,看著謝祈枝說,「我是尤然,尤其的尤,然後的然。」
這個上午,謝祈枝、尤然和展信佳三個病患無所事事,大部分時間就用在坐在看台上發呆和閒聊上。
展信佳似乎也被塞進軍訓合唱團了,問起排練的時間安排,謝祈枝剛問過輔導員,還未回答,尤然就接道:「還早呢,就我們幾號人哪夠,過兩天等體弱暈倒的、紫外線過敏的、崴了腳的攢一堆,挑挑揀揀選一選,就夠人手了,這種臨時的團很隨便的。」
還真給他猜對了。
展信佳應了聲噢,支著腿低頭玩手機。
謝祈枝觀察到她軍訓褲腿下隱約露出的一截彈力繃帶,將腳踝處纏得緊緊的,問道:「你的腳是怎麼弄的?」
「這個啊,」她頭也不抬地說,「染頭髮忤逆祖宗,給我爸打斷的。」
謝祈枝:「……啊?」
「怎麼說什麼你都信。」尤然拆穿說,「她就是摔的。」
「我不是近視嘛,暑假去做了個雷射手術,恢復期晚上看不清東西,騎車摔了一跤,就扭到了。」她憂愁道,「到現在還疼,我不會要成瘸子了吧。」
「你不整天跟只猴子一樣爬上爬下就瘸不了。」尤然說。
展信佳回擊:「你才猴子,藍毛猴子。」
「小粉猴子。」尤然察覺到謝祈枝的目光,促狹地問,「看著我們幹嘛,你要做小白猴子?」
謝祈枝搖了搖頭,問他們:「你們是情侶嗎?」
尤然一愣,和展信佳互相對視一眼,都皺起了眉頭。
展信佳直白地說:「我對中央空調和交際花不感興趣。」
「我不喜歡——」尤然話說到一半,聽到她的話,震驚扭頭,「以怨報德你好意思嗎?」
「事實上,我認識他還沒認識你的時間久。」展信佳對謝祈枝說,「來松城的飛機上碰到的,我倆坐一排,都是西明大學的就便隨聊了聊,反正順路嘛,他幫我推行李箱送到宿舍樓下,就是這樣。」
謝祈枝由衷道:「你們看起來很熟,像認識很久了。」
「熟嗎?不都是這樣,相同的環境差不多的身份,大家都是同類,一碰到就是朋友了。」
謝祈枝並不這麼覺得,他也待在相同的環境裡,有著差不多的學生身份,卻一直沒有像他們倆這樣能夠毫無芥蒂打打鬧鬧的好朋友。
「怎麼會沒有?」尤然插進來問,「你不應該很受歡迎嘛?」
謝祈枝正要否認,展信佳回答說:「是挺受歡迎的,高中的時候很多人喜歡他,和他示好,邀請他一起吃飯,周末出去玩之類的,可是都被他拒絕了,好冷淡的一個人。」
謝祈枝怔愣住,懷疑自己的認知和她的出現了一點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