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冬?」謝祈枝問,「我二哥那個嗎?」
「東方的東,東鳥鶇。」應淮頭也不抬道,「你二哥不叫鳥名。」
謝祈枝回過頭問:「你知道我二哥嗎?」
應淮說:「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只知道名字。」
謝祈枝在地板上坐下,隔著推拉門看著那隻小烏鶇發呆,鼻尖幾乎要抵到沾滿水汽的玻璃上。
直到雨停,烏鶇振翅飛走了,他眨了眨眼睛,輕聲說:「不知道我二哥現在在哪裡。」
應淮抬起眼,剛接到謝祈枝時,他還因為他二哥的事和謝執藍鬧彆扭,此刻又無端傷感了起來。
他看著謝祈枝,隨口說:「烏鶇和麻雀一樣,屬於小區溜達雞,你想看到處都是。」
「我又不可以碰鳥。」謝祈枝說。
野生的鳥類身上會攜帶大量致病細菌,任何一種都可能危及他本就孱弱的生命。
應淮沒說話,謝祈枝卻忽然回頭,問他:「小刀現在在哪?」
他眼瞳清亮,灰藍色的眸子裡有種懵懂的澄澈,是和很多年前一樣未曾更改的模樣。
應淮安靜看了他片刻,低下頭又看起文獻,沒有答話。
謝祈枝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仿佛從他的沉默里感知到什麼,輕輕叫了他一聲:「應淮哥哥,你的小狗還在嗎?」
「不在了。」應淮說。
他答得很快,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讓謝祈枝無從揣摩他到底會不會難過。
◇ 第36章 反鎖的門
「是因為——」
「肝衰竭,一直吐血吃不下東西,治不好又不肯咽氣,打針安樂死了。」
那邊沒再傳來任何聲響,應淮抬頭,看到謝祈枝睜圓了眼睛,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應淮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改口說:「嚇唬你的,這也能哭?」
謝祈枝執著地問:「那小刀還活著嗎?」
「歲數到了,在它的狗窩裡上天堂了。」應淮問,「我這麼說你好受點沒?」
謝祈枝搖了搖頭,站起來走到應淮身後,隔著單人沙發傾身摟住他的脖子。
他穿了件單薄的短袖襯衣,手臂被空調風吹得有些涼,纏上來的時候,應淮似乎愣了一秒,平板從左手滑到腿旁,沒有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