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淮被他拒之門外,沒有嘗試再打開門,只敲了兩聲,不緊不慢地控訴:「你撞到我的腳了。」
最好把你的鼻子也撞歪掉。謝祈枝癟了癟嘴,氣惱地說:「撞壞了你去找我哥哥賠!」
「你哥弄壞我一塊車玻璃都沒賠。」應淮的聲音透過這扇門傳進來,挺費解地問,「你都這麼大了,怎麼動不動就找哥哥?」
誰動不動就找哥哥了?謝祈枝瞪著門板,想踢一腳又怕踢壞了他真找哥哥賠,壓著火說:「要你管!」
「我不管,」應淮說,「沒資格管你。」
他說完就走了,腳步聲漸遠,隨即隱沒在起居室的地毯上。
謝祈枝站在門後的陰影里,越想越生氣。
應淮偏心小白狗,所以他帶著小刀陪小時候的我玩,覺得小時候的我更可愛,對小時候的我比現在的我更好……都是因為那隻小白狗嗎?
小刀是保鏢,不是小白狗的替身。他充滿悲戚地想,我才是小白狗的替身?
一整天,謝祈枝陷入「我像狗嗎?我到底哪裡像狗了?!」的大大困惑里,飯都吃得心不在焉的。應淮也沒來煩他,很快收拾出一個小行李箱和隨身背包,準備第二天一早拎上就走。
謝祈枝看著他在客廳、書房與衣帽間往返幾次,手機忽然響了,哥哥在電話里說:「祺祺,出來接我。」
謝祈枝應聲說:「好。」晃了晃腦袋,把滿腦子的感傷與哀怨統統甩出去,飛奔下樓,到小區門口與哥哥碰頭,坐上副駕,指引他到地庫。
哥哥開的居然真是應淮的車,後排的窗玻璃雖然沒有碎,但從右下角龜裂開一大塊,布滿裂痕,戳一下碎玻璃就要砸下來。
謝祈枝往後看,十分震驚:「真是李熠砸的?」
「是啊。」謝執藍也瞟了一眼,平和地說,「還好是後窗玻璃,這塊修起來便宜。」
謝祈枝想了半天也想像不出來,到底用什麼姿勢砸能砸出這種效果,忍不住問:「他的胳膊也是這樣扭到的?砸玻璃砸的?」
「那倒不是。」謝執藍說,「應淮把他摁地上的時候他自己掙脫臼的。」
謝祈枝:「……他也在?」
「嗯。」謝執藍無奈地說,「那時候我都不知道幫誰,不是他弟弟,他下手是真的重。但畢竟是他的車,李熠這個犟脾氣,別說應淮了,我都想抽他兩下。」
他停車熄火,謝祈枝從副駕下來,走到他身側:「哥哥,他可能是你弟弟。」
「我也覺得他可能是我弟弟。」謝執藍一手搭在他肩上,攬著他往電梯走,「機構那邊跟我說,親緣鑑定的結果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出,等結果出了就知道到底是不是了。」
「那這三天你要留在這裡等結果嗎?」
「祺祺希望我留下嗎?」謝執藍低下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