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善無意看到這一幕,竟然覺得應淮有時候單純得近乎可愛。
只是,她早過了小女生心思萌動的年紀,看到自己身邊那個酷酷的、又不愛說話的男孩子露出一點柔軟的地方,就自以為讀懂了他的內心,能夠改變他什麼。
她改變不了應淮,而此刻,已經是時過境遷的第六年。
林見善在電話里笑了一聲,言歸正傳,回答他:「我正常是六點下班,但今晚約了客戶吃飯,所以不好說,你有什麼事嗎?」
應淮沒有回答,很乾脆地說:「這樣,那算了。」
下一秒就要掛電話。
「應淮你等等,」林見善連忙叫住他,「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啊?很著急嗎?」
雨勢越來越大了,路上的車估計要再堵上一陣子。
應淮困在機場,無所事事,便沒掛電話,和她解釋:「我的車在4s店,上次給謝執藍碰壞了送去維修還沒有取回來,下午要去趟學校,不確定幾點能過來,所以問你方不方便送祺祺一趟。」
謝祈枝是個很嬌氣的小朋友,習慣了被人照顧,在家幫忙收拾一下碗筷都要聽阿姨或者謝執藍把他從頭表揚到腳。
剛開始,應淮不知道養他還有這道流程,謝祈枝自己又不說,應淮一直懷疑他是不是躲在被子裡生了很久的悶氣。
這種雨天,路上濕漉漉的,空氣也濕漉漉的,氣候一潮濕,謝祈枝那頭軟乎乎的白毛就容易起炸毛,每次起床都要折騰半天,搞得他心情很不好。
以謝祈枝懶惰的個性,再加上雨天的壞脾氣,沒人接送多半懶得動彈,還得再打擾林見善幾天。
應淮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心急,非要現在就接他回來,但寄放在別人家裡總沒有在自己家裡住著舒服。
可是林見善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困惑:「送祺祺?送他去哪?他在我這裡住得挺好的呀。」
「送他回我家。」應淮問,「謝執藍沒跟你說?」
明明上回見面,謝執藍就點了頭,同意把謝祈枝留在他家,還對他不勞而獲的賺錢能力嘖嘖稱奇:「我靠你憑什麼?要是讓叔叔知道了,他都得激動得再活一次吧?」
應淮記得自己當時說:「活過來他也得被抓進去再坐十年牢。」
這麼一回想,謝執藍當時看著清醒,但應該喝醉了,不然不至於拿他爸開玩笑。
而且比起自己,應淮覺得謝執藍比較不勞而獲——這個人能力和品行都很一般,謝祈枝憑什麼那麼崇拜他?一遇到他哥哥像只溫馴可愛的小貓咪,只黏他哥哥一個人,怎麼搓揉都不伸爪子。
哥哥和弟弟的關係會這麼親近嗎?